畫水吸了吸鼻子。
她扭頭看向窗外。
視線裡陡然闖入一片光亮，畫水疑惑地望向副駕駛上的反差萌大哥。
大哥轉過頭，說：&ldo;首長，到地方了。&rdo;
一直眯眼小憩的沈岐偉睜開眼，他低低地咳了聲，伸手敲了敲車窗，聲音低沉，&ldo;兔崽子。&rdo;
畫水眨了眨眼。
從後備箱裡傳來一個極為不爽的聲音：&ldo;醒著。&rdo;
沈岐偉：&ldo;我有點事要處理，在這裡下了，你坐前面來。&rdo;
沈放覺得自己應該是要開心的，至少十個小時的車程不要和這破雞待在一起了，但是身邊的雞屎味實在是有那麼一點重。
或許不是一點。
是他麼的好幾點。
沈放就也開心不太起來，他懨懨地應了聲：&ldo;知道了。&rdo;
沈岐偉似乎不太喜歡他這麼敷衍的回答，又說：&ldo;別以為我就這麼放過你了，等我回家再好好收拾你。&rdo;
沈放沒怎麼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沈歧偉一年到頭在家也待不了幾天，等他下次回家，估摸著就忘了要收拾他這事兒了。
交代完，沈岐偉又說：&ldo;這是畫水，我和你媽商量了下，把她接到咱家住，一直到她高考結束。&rdo;
沈放已經下了車，他在原地蹦了蹦，抖了抖身子。
沈岐偉開啟車門，身著便裝，面色冷淡。
沈岐偉說：&ldo;回去的路上，照顧著她點兒，到家了以後，別欺負她，知道沒?&rdo;
畫水豎著耳朵，聽到外面傳來了一個懶懶散散的聲音，夾著幾分漫不經心，說：&ldo;我能怎麼欺負她?&rdo;
沈岐偉指著他，&ldo;給我站直了!&rdo;
隔著淺茶色的車窗玻璃，畫水看到原本低頭弓腰的少年，緩緩直起身子。
他伸手，按了下後頸。
側臉被車窗蓋上一層濾鏡，柔和而又散漫，他裝模作樣地說：&ldo;遵命!首長!&rdo;
氣的沈岐偉忍不住想伸手揍他。
沒一會兒，沈岐偉便帶著反差萌大哥走了。
臨走之前，他交代畫水：&ldo;有事兒和沈放哥哥說，等到家之後，你沈阿姨會待你好的。&rdo;
畫水乖巧點頭。
眼前人影晃動。
車門被人合上，沈放沒坐後座，他上了副駕駛。車子緩緩啟動，畫水裝作看風景，實則餘光一直瞟向沈放那兒。她看到沈放上車之後，從口袋裡掏出隻手機出來。
耳朵裡塞了兩隻耳機。
沒一會兒，手機螢幕上遊戲的光折射進她的眼底。
他應該是和朋友們一起打遊戲，下頜微動：&ldo;在高速上，訊號可能不太好。&rdo;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輕笑了聲，尾聲顫顫：&ldo;滾你丫的。&rdo;
&ldo;廢話少說，還差幾顆星?&rdo;
&ldo;兩顆?行，打兩把就結束，累。&rdo;
畫水的腦袋靠在車門上，夜色濃厚，她剛在服務區吃了點東西，現在睏意漸漸襲來，沒一會兒，就在少年的溝通聲中睡著了。
車上到底睡不安穩。
沒一會兒她就醒了。
車上的另外兩個人在對話。
司機說：&ldo;明早九點就能到家。&rdo;
副駕駛座座位被人放平，那人躺在椅子上，闔著眼，輕應了聲，&ldo;她睡了，您說話聲音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