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笑話。”
房俊看著他,冷笑道:“真就不要臉了是吧?這洛陽城自古繁華、天下之中,據說有王氣環繞,看來傳說不假,否則閣下也不能滋養出這般目無軍國、無法無天的性子。”
於保寧大汗淋漓,哪裡還有半分怒氣,都快要嚇死了,苦笑道:“二郎不可這般戲言,洛陽於氏忠於陛下、忠於帝國,焉敢有半分不臣之心?只不過是因為切身之利益受損故而一時糊塗而已,我向你保證,自今日起,定全力配合二郎所有命令,若有違抗,我提頭來見!”
本以為依仗洛陽於氏的威勢給房俊施壓,使其不敢針對洛陽於氏,孰料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了這個棒槌。
他自是不敢讓房俊給長安去信,以陛下對其之信重依賴,只怕書信送遞長安,陛下的敕令便緊隨其後送來洛陽,到時候洛陽於氏何以自處?
更別說房俊張口閉口還給扣上一個“目無軍國”的罪名。
最要命的是什麼“洛陽有王氣”……
洛陽有沒有王氣與我於家何干?!
房俊冷哼一聲:“我這人最喜歡以德服人,若你跟我講道理,我自是個講理的,可若是你跟我玩渾的,我也奉陪到底。這洛陽是大唐的洛陽,不是你們於家的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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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保寧搖頭苦笑,不敢多說。
河南世家素來吹噓“河南是河南世家之河南”,而今房俊便言及“洛陽是大唐的洛陽”,針對性極強。關鍵現在因為“三法司”進駐河南府衙,將河南府上下管理查了一個底掉,不少人甚至已經簽字畫押予以認罪,在“罰贖”被廢黜的情況下,這些官員的前程甚至性命都被房俊攥在手裡,導致河南世家的同盟頃刻瓦解。
一旦房俊針對於家展開動作,怕是沒有人會冒著族中擔任官員的子弟被充軍發配甚至絞刑斬首的風險與於家共同進退、並肩作戰。
兩人重新落座,於保寧唾面自乾,渾然忘記剛才自己如何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笑容很是真摯:“明日便讓許尚書帶人去我家田中丈量,無論查出多少隱匿田畝,任憑處置。於家願意成為配合中樞政令的楷模,不管最終結果如何,絕無推脫。”
心裡卻悔之不及,若是這話說在前頭,房俊多少是要領受於家一些人情的,可是自己昏了頭居然認為可以拿捏房俊,導致落在下風,不僅人情得不到,反而要防備房俊隨時發飆。
實在是失策。
如若身在長安的兄長得知此事,怕是要狠狠訓斥自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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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府官廨之內,裴懷節看著前來拜會的於保寧,得知其之前先行去見了房俊,震驚道:“兄長何至於此?河南世家攻守同盟、進退如一,兄長此舉卻是將洛陽於氏置於攻訐之地,會讓旁人以為於家背棄了大家!”
於保寧頗有些心力交瘁的嘆了口氣,現在不僅僅是他背棄其餘河南世家那麼簡單,問題在於他親自登門卻被狠狠敲打了一通,不僅背棄了同盟,更是連賣身錢都沒撈到一文……
“房二性格剛硬,形勢桀驁,我河南世家此番怕是要遭逢大難矣!”
裴懷節也長吁短嘆:“這廝太過陰險,居然假裝不知‘罰贖’之制已被廢黜,跑到洛陽來坑了我一回……實在是不當人子。”
這件事令他悔之不及,引為平生之恥。
於保寧沒說激怒房俊而後又在對方恐嚇之下卑躬屈膝苦苦哀求的經過,只說了結果:“這回不低頭不行了,房俊強硬要求對於家的土地進行丈量,我堅持不過,已經答允了。”
即便如此,裴懷節亦是滿腹怨言:“兄長應當事先通氣的,大家進退如一,亦能給予房俊、許敬宗壓力,使其有所收斂不敢恣意妄為,且事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