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兩位公主殿下,故而將岑長倩與那兩位“軍神”相提並論。
皇后倒是並未懷疑。
雖然與“項霍”相比明顯誇大,但畢竟有房俊那樣的“妖孽”珠玉在前,岑長倩這樣的名門之後有如此出彩之表現也不足為奇。當下雖然文武殊途、爭鬥激烈,可除去極少數人之外,絕大多數的大臣皆是文武兼備,上馬可安天下、下馬可治萬民。
況且岑長倩深受房俊器重,受其委以重任,又豈能沒有幾分本事?
如此,自是安心不少。
而相比於麗正殿之安危,她更為擔憂武德殿的情況,賊人既敢悍然發動叛亂,又豈會將目光只盯著太子身上,而無視於武德殿內的陛下?
自然是先對陛下下手,而後才脅迫或者殺害太子,以此達到篡位之目的……
故而,皇后期待著問道:“可否自麗正殿突出重圍,前往武德殿救援陛下?”
內侍愣了一下,垂首道:“當下雖然守得穩當,但若突圍而出,卻是力有不逮。”
皇后怫然不悅。
晉陽公主見皇后急切焦慮,溫言道:“能夠依靠地利、火器做好防禦,禦敵於殿門之外是一回事,可捨棄地利、出門與十倍甚至幾十倍之敵於門外野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當下還是確保太子安全,至於武德殿那邊……想來陛下一定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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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從未身臨戰陣,卻也讀過幾本兵書,知曉戰場之上最重要在於“揚長避短”的道理,現在局勢還好,可如果放棄麗正殿這個陣地衝殺出去,豈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搞不好當下還算是固若金湯的局勢,就會淪為陷入重圍、處處捱打的絕境……
皇后卻未想到此間最鎮定自若的反而是豆蔻年華的晉陽公主,經她一說,也冷靜下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兕子豆蔻之年,卻儼然有幾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將之風,可惜未能身為男兒,否則咱家定然要出一位名帥。”
晉陽公主笑笑,沒接話。
她之所以如此鎮定,並非是因為自己的學識能夠看透當下局勢,而是出於對房俊之信任。
既然自己與長樂姐姐都在東宮,那麼姐夫對於東宮之佈置自然萬無一失……
李積從床榻之上被妾侍妾侍叫醒,得知宮內生變之時,略微有些懵然,旋即便嘆了口氣,披著衣裳走出臥房來到客廳,便見到長子李震已經等候在此。
李震神情焦急,上前一步,低聲道:“宮裡剛剛傳出的訊息,叛軍猛攻麗正殿,與麗正殿的護衛激戰,陛下目前情況未明,但太醫院的御醫已經入宮,且有李君羨派人出承天門通知文武大臣趕赴太極宮……父親,大事不妙啊,還請速速更衣,入宮見駕!”
君王危厄、社稷震盪,父親這位“當朝第一人”自然要第一時間趕去太極宮主持大局。
李積點點頭,招呼妾侍:“服侍我洗漱更衣吧。”
妾侍垂頭上前。
李震急的跺腳:“情況危急,父親還顧著這些?”
李積不說話,慢條斯理的洗漱完畢,穿上官袍,取來一柄儀刀掛在腰間,這才說道:“走吧,隨為父一同去看看。”
父子兩人出了家門,在數十親兵部曲簇擁之下策騎冒雪直奔皇城,到了皇城附近,李積卻並未進入朱雀門,而是沿著街道右拐入崇仁坊、永興坊西側的長街向北而行。
李震奇道:“父親何以不入皇城直驅承天門,反而繞路延喜門?”
李積不語,策騎前行。
李震固然心底疑慮,不懂得如此緊要時刻父親何以不緊不慢,卻也不敢再問……
大雪紛紛,街道上積雪早已沒過戰馬小腿,以往這等大雪早已有京兆府、以及長安、萬年兩縣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