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袒護這廝?
“簡直無法無天!無論那李少康做過什麼,到底也還是宗室子弟,總歸是要交由宗正寺審訊吧?你居然敢擅自虐殺宗室子弟,可見無君無父、當世奸佞!陛下,當召集三法司立案審訊,將此獠梟首示眾、以正國法!”
李承乾也有些懵,瞪著房俊不知說什麼好,你還真敢殺啊?這如何收場?
房俊則好笑的看著李神符:“都說人老了性格穩重,您都老得快死了為何還這般毛躁?總要把我的話聽完了再發表意見啊,我是說將李少康給埋了,但沒說殺了他呀?既然能埋,自然也能給挖出來,否則如何讓他伏首認罪、簽字畫押?”
李神符:“……”
他不願意說話了,這混賬的思維過於跳躍,自己有些跟不上,再如此下去不僅於事無補,反而容易將自己氣死。
著實可恨。
李承乾也無語,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老人家?
王德無聲無息出現在門口,輕聲道:“啟稟陛下,韓王殿下、河間郡王在宮門出求見。”
“讓他們覲見。”
“喏。”
一時間,偏殿內氣氛有些尷尬,李神符捋著鬍子低眉垂眼不跟房俊鬥嘴,房俊喝著茶水一聲不吭,李承乾思慮著各方對於這次事件有可能產生的反應以及最後的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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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微臣覲見陛下。”
“不必多禮,二位進來吧。”
“謝陛下。”
李元嘉、李孝恭兩人魚貫而入,分別在李承乾下首落座,對面是房俊,下首是李神符,李君羨肅立在李承乾身後……
李承乾沒什麼寒暄,開門見山:“事情之起因經過,想必二位已經有所瞭解?”
“是,路上已經有所瞭解。”
“那就好,你們一個是宗正卿,一個是軍機大臣、吏部尚書,在宗室內威望甚高,說說吧,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李承乾說完便端起茶盞,將難題推給了這兩位。
李孝恭與李元嘉對視一眼,心裡都嘆了口氣,誰願意趟這趟渾水呢?
可坐在這裡,顯然是推脫不掉的。
李元嘉是宗正卿,此事涉及宗室,他避無可避,不能指望李孝恭先站出來給他減少壓力,故而開口道:“此事錯在房俊,無論如何不應擅自硬闖襄邑郡王府,更不該縱火焚燬府中正堂。”
李神符很滿意,雖然李元嘉與房俊乃是姻親,但此刻能夠站在自己這邊,算是一個有擔當的宗正卿。
房俊反駁道:“事出有因,李少康招認是李神符指使其刺殺家兄,所為我才前去襄邑郡王府與其對質。”
李元嘉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大可以將李少康交由宗正寺或者大理寺,而不是自己闖上門去打砸一番。”
房俊有些不耐煩了,蹙眉道:“別磨磨蹭蹭的,你就說應該怎麼辦。”
李元嘉見這廝有發飆的跡象,心裡一顫,雖然在陛下面前他還不敢如何,可若是當真惱了,出了太極宮必然找自己麻煩,萬一在打上自己的韓王府……
但這件事房俊確實有錯,他明白陛下的意思是讓他與李孝恭息事寧人,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按理,應當賠償襄邑郡王府的損失。”
房俊點點頭:“不就是錢嗎?既然襄邑郡王府窮得連房子都蓋不起,我賠給他。”
李神符趕緊說道:“回頭老夫就讓人統計損失,將數目報給你,或者你也派人前去參與統計,然後將賠償送來。”
房俊搖搖頭:“誰耐煩派人監督你?左右不過是幾間房子,你說多少我都認,只不過現在家裡沒錢,何時有錢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