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涉及到自家兒子的親事,所以她徹底爆發出來:“陛下難道就當真是好人?此番御史臺之所以瘋狗一般咬住不放,定是因為咱家向陛下懇請與晉陽議親,這才導致房二那廝的不滿,故而暗中作梗!那房二依仗著些許功勳便橫行無忌恣意妄為,陛下卻一味縱容視如不見,這豈是明君所為?”
此言激烈,就差指著李承乾的鼻子罵一句“昏君”了……
李孝恭一個頭兩個大,趕緊擺手道:“君臣有別,不能僭越,有些話不僅不能想、更不能說!再者說來,事已至此,不可逆轉,你在我這裡拍桌子抹眼淚又有何用?真有能耐,你自取御史臺放把火,我敬你是條漢子。”
“……”淮南公主被噎了一下,又抹著眼淚哭起來:“連王兄也欺負我!”
李孝恭也無語,看著這個已經為人婦、為人母的妹妹忽然如當年一般在自己面前撒嬌,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些,嘆氣道:“我只會護著你,怎會欺負你呢?但這件事的確是封德彝有錯在先,陛下也的確是想要予以迴護一二的,可劉祥道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非得不依不饒、依法嚴懲,陛下也沒辦法。連陛下都沒辦法,你就算在我這哭瞎了,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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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淮南公主說話,他又提醒道:“這件事是御史臺彈劾封德彝,一切依法辦事,與旁人無關,更與房俊無關。陛下雖為國君,但性子寬厚,你作為姑姑不滿的時候牢騷兩句,想來他也不會與你計較,但房俊是何等性格你們應當有所耳聞,若是這般胡說八道將其激怒,進而遭致報復,後果不堪設想。”
今時今日,房俊之地位已經無限接近於朝中第一人,只比李積在資歷上低那麼三分,此等位高權重之人物,焉能任由你隨意汙衊誹謗?
淮南公主卻依舊不服:“那房二就算再是功高赫赫,還能將大唐公主當做他的禁臠不成?霸佔長了也就罷了,畢竟已經和離,可晉陽卻是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他憑什麼染指?”
李孝恭面色陰沉如水,直起腰,盯著淮南公主片刻,咄咄眼神使得淮南公主為之一滯,而後轉向封言道,沉聲問道:“你們夫婦兩個,到底意欲何為?”
聽著淮南公主的言語,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封言道在李孝恭的氣勢之下有些瑟縮,也有些氣虛膽怯,看了一眼妻子,還是鼓足勇氣道:“房俊之功勳的確冠蓋當代,但即便如此,就能夜宿宮禁、穢亂宮闈麼?觀其行事作風,不啻於董卓之輩,長此以往,定會禍亂社稷、為帝國之害!”
淮南公主道:“貞觀勳臣在太宗之時亦是橫行霸道,可是有誰如房二那般一手執掌軍權、一手貪斂財貨、一手安插心腹?現在左右金吾衛成軍,軍中上下全是他的心腹,如此兩支護衛長安的禁軍操之其手,這江山社稷到底是姓李還是姓房?”
李孝恭緩緩問道:“所以,你夫婦二人今日登門,到底所謂何來?”
他起先還以為這夫妻兩個是因為封思敏斷了與晉陽公主議親一事有所不捨,想要央求他入宮向陛下求求情,看看能否讓封家再尚一位公主……
但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淮南公主道:“王兄乃開國功臣、宗室柱石,豈能眼睜睜看著李唐江山懾服於房俊淫威之下,動輒有傾覆之虞?我等高祖子女當聯合起來向陛下諫言,助王兄收回長安兵權、護衛江山社稷。”
李孝恭點點頭,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淮南公主道:“每一個不忍見到皇權旁落的李家兒女都是這個意思。”
李孝恭嘆了口氣,道:“你現在不說不要緊,可若是當‘百騎司’得知你等暗地裡串通一氣將你請去喝茶的時候,希望你也能如眼下這般守口如瓶,不將更多人牽連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