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之後應當如何與水師打交道,趁著房玄齡仍在花廳鎮,自己或許應當前去拜會一番。
想到蕭瑀也將返回江南,以蕭家與房家的姻親關係,只要低頭俯首勢必得到水師的全力扶持,依舊可以領袖江南,那麼自己要不要也效彷蘭陵蕭氏那樣送一個嫡女給房俊做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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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自宮中返回玄武門外軍營,才知道褚遂良登門求助、王方翼率兵援手之事,隨即又收到王方翼已經將令狐德棻生擒活捉送入城內的訊息,頗為無語,自己正好在時間上岔開了。
不過關隴覆滅已成定局,令狐德棻一人獨木難支,其人也未必有太大的價值,將其擒獲更多還是一種象徵意義,對於褚遂良、王方翼等人算是一幢功勞,但對於房俊自己則無關緊要。
帥帳之內將校、書吏已經逐漸散去,積攢一日的軍務處置得差不多,但一堆堆的文牘卻堆積如山,明早還要將這些都下發至軍中各處,按照制定的章程進行整編。
洗漱一番,剛剛脫衣躺在床上,便有親兵敲響房門,房俊無奈起身,召其入內,親兵道:“大帥,宇文士及不吃不喝,鬧著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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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咸陽橋一戰宇文士及被俘,程咬金自是不肯將這個燙手山芋放在身邊,早早派人送往長安,但彼時長安內外亂作一團,只能將其暫且收押在右屯衛軍營之中。
想著以往到底有一番交情,宇文士及落得今日下場怕是難得善終,房俊只好重新穿衣,隨著親兵出了屋子,前往收監宇文士及的房舍。
……
說是收監,但宇文士及畢竟身份高貴,自然不會予以苛待,監押的房舍乃是之前校尉住所,收拾得很是乾淨,門前兵卒全副武裝、戒備森嚴,唯恐有人前來劫人……
見到房俊前來,兵卒單膝跪地施禮,而後開啟房門,房俊擺手阻止其餘人跟著,一個人負手進入房內。
房內燃著燈燭,靠窗的桌桉上擺放著已經冷掉的菜餚,宇文士及仰面躺在床榻之上,聽到門口動靜扭頭看過來,見到房俊,遂翻身而起,活動之間兩手、兩腳的鐐銬“嘩啦”作響。
拽著一張凳子坐在桌桉旁,看著宇文士及憔悴至極的面容、單薄得好似一陣風能夠吹走的身軀,房俊嘆息一聲,道:“事已至此,郢國公又何必以絕食相要挾呢?勝敗乃兵家常事,既然支援晉王起兵,謀算事成之後獲得多少利益的同時,也應當想到要如何面對失敗的後果,如你這般不能承擔失敗,又何必當初?”
他能夠理解宇文士及鋌而走險的理由。
雙方立場不同,若是站在宇文士及那邊,見到關隴門閥因為長孫無忌的原因導致一蹶不振、甚至跌落塵埃,豈能無動於衷?與其等著陛下坐穩皇位之後對關隴門閥下手,還不如行險一搏奮力一擊,置諸死地而後生。
因為只要李承乾坐穩皇位,絕對不會容忍關中地界之記憶體在能夠威脅皇權的勢力……
但是你總不能勝利之後便趾高氣揚、權傾朝野,失敗之後卻耍無賴吧?
當真有決死之心,方法還是很多的,絕食是最不靠譜的一種……
宇文士及坐在床邊,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前雖然一身常服,卻氣度儼然、舉手投足龍行虎步的房俊,半晌才問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關隴門閥?”
房俊搖搖頭,澹然道:“何須陛下處置?此番叛亂,關隴門閥傾盡全力、毫無保留,既然戰敗,自然氣血盡斷、回天乏術,數百年積攢之基業傾頹崩潰,無數人蜂擁而上,撕扯著關隴門閥的屍體吸吮鮮血、啃噬骨肉,任誰都能分一杯羹。”
權力的更迭素來最為殘酷,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情道理可講,官職、財富、土地、房舍……所有屬於關隴門閥的一切都將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