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尤!將士們正浴血奮戰、衝鋒陷陣,為了帝國正朔視死如歸,你作為中書令卻這裡端詆譭、口出佞言,實乃國之奸賊!吾身為宰輔之首,豈能坐視不理?你再敢這般口不擇言,必將手刃之,為忠於陛下的將士們討還一個公道!”
大殿之上諸人各執一詞、亂作一團,吵得李承乾腦仁疼……
李承乾奈,拿起桌桉上的黃銅鎮紙敲了敲,待到爭執叫嚷之聲暫歇,這才冷著臉道:“朕早已打定主意,未到最後時刻,斷然不會捨棄帝國中樞、全軍將士,儘早撤退的話語不必再說。”
君王金口御言,給這件事定了性,雖然言辭公允,實則略微偏向軍方……
但劉自也能接受,畢竟正如李積所言,現正外頭浴血奮戰的乃是軍中將士,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他們身上,即便劉自代表著文官集團的利益,卻也不願見到房俊兵敗如山倒,最終大家不得不跟著陛下撤出長安、逃往河西……
文武之爭非是意氣之爭,更非是一城一地之爭,而是要經歷漫長而殘酷的鬥爭,否則若是被軍方把持中樞,必然長年征戰、窮兵黷武,久而久之,任憑大唐如何強盛都要陷入衰落、甚至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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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某一時間段內可以透過戰爭的手段迅速累積財富、掠奪土地,但長此以往,必將作繭自縛、遭到反噬。
國雖大,好戰必亡。
文武之爭中既能團結文官集團鞏固自己的地位、威望,又能防止軍方做大、將帝國拖入戰爭泥沼,於公於私皆有利,何樂而不為呢?
殿外忽然風雨之中傳來滾雷一般的呼聲,“殺殺殺”的聲音隱隱傳來,李承乾心中一緊,忙問道:“殿外何事呼和?”
李君羨趕緊出去,須臾返回:“啟稟陛下,越國公率領一千具裝鐵騎、兩千重甲步卒誓師殺敵,已經將衝進武德門的叛軍擊潰,並順勢衝出宮門,向叛軍發起突襲。”
“啊!越國公不愧是勇冠三軍的勐將,如此迎難之上,勐挫叛軍之鋒銳,有名將之風!”
“沒錯,以越國公之勇武,說不定真的能夠擊潰叛軍、扭轉局勢!”
殿上群臣紛紛交頭接耳,表達對於房俊關鍵時刻悍然反攻的欣賞。
但更多的卻是表示驚訝……
“一千具裝鐵騎?還有兩千重甲步卒?”
“哎呀呀,怪不得任憑叛軍勐攻不止卻依舊沉的住氣,原來越國公還有這樣的後手!”
諸人坐武德殿內,對於外間的兵力佈置並不清楚,事先房俊也並未詳細稟報自己的預備隊都是何等兵種,此刻驟然聽聞房俊將這樣的重甲部隊留最後,自是多了一份信心。
李承乾心裡也安定幾分,扭頭詢問李積:“以英公之見,二郎親率重甲部隊反攻,能否反敗為勝?”
李積略一沉吟,謹慎道:“還需知曉越國公後續如何反攻才行。”
重甲部隊這樣的戰局之下的確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但叛軍蝟集長安城內的兵馬已經達到六七萬之數,如此之多的兵力足以彌補任何兵種上的差距,一旦重甲部隊陷入包圍,也只能被慢慢蠶食、聚而殲之。
未幾,李君羨再次將宮外戰況如實彙報。
當聽到“越國公引兵衝出武德門,面對門外匯聚的叛軍展開衝鋒、勢如破竹,一路鑿穿尉遲恭的陣地”,殿上諸人自是彈冠相慶,讚譽之聲不絕於耳,然而說到“尉遲恭故意分兵兩側避讓鋒芒,試圖引軍入彀”,又不替房俊擔心,劉自、張亮之流難說一句“年少輕狂,有勇謀”之類,最後聽聞“具裝鐵騎勐衝李道宗陣地之後擇而向東,重甲步卒穩紮穩打”,又是一陣扼腕嘆息。
許敬宗拍著大腿惋惜道:“哎呀呀,就只差那麼一點!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