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外,距離玄武門一箭之地,一經發動,便可直抵玄武門之下。兩支軍隊加在一起超過五萬人,相比於戍衛玄武門的“元從禁軍”“北衙禁軍”總計萬餘人,兼職就是一支強大至極的力量。
最早設立玄武門防衛策略的時候,因為玄武門不可能駐紮太多軍隊,必須在城外另外駐紮一支軍隊確保萬全,但誰也不能保證城外的軍隊不會被叛逆收買反戈一擊勐攻玄武門,所以乾脆設立了左右屯衛兩支軍隊。
兩軍互為犄角拱衛玄武門,大大增加玄武門的防衛力量,也能夠彼此牽制,即便其中一支軍隊反叛,另外一支也能予以牽制,等到援軍到來順利平叛。
現在右屯衛被拉走半支,如果左屯衛已經反叛,那麼完全可以聯合起來將高侃掌握的半支右屯衛一舉殲滅,然後合兵一處,勐攻玄武門……
現在已經無需猜測左屯衛的立場,右屯衛這邊有人猝然發動叛亂,左屯衛那邊便開始集結卻又暫時按兵不動,立場已經清晰無誤,這根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陰謀。
孫仁師憤然道:“柴哲威此輩狼心狗肺,先前與李元景合併攻打玄武門犯下彌天大罪,陛下非但並未予以嚴懲,反而允許其戴罪立功,依舊領左屯衛大將軍之職,如此隆恩,古之未有!然而此獠賊心不死,居然還想著顛覆皇權,其罪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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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侃面色陰沉,已經覺察到此番兵變極有可能就是他的末路,但自己身居右屯衛將軍之職,受房俊委託鎮守此地,豈能眼睜睜看著這支房俊一手組建起來的軍隊被叛賊策反,然後攻入玄武門顛覆皇權?
他冷靜的戴上兜鍪,將橫刀攥在手裡,看著面前兩人,平靜道:“當下局勢,幾乎毫無勝算,然吾輩之職責在此,縱然戰死,亦不能讓叛軍為所欲為,否則如何對得起大帥,如何對得起陛下?吾以決定死戰,二位若有什麼想法可現在離開,念在袍澤一場吾不會追究,但若是不走,就要並肩作戰,誰敢賣友求榮、誰敢畏戰投降,吾手中橫刀可記不得往日交情!”
“將軍這說的哪裡話?”
孫仁師憤然道:“吾以降將之身份加入右屯衛,大帥非但不曾有半分戒心,反而一直栽培、心中有加,這份知遇之恩,值得吾以死相報。”
王方翼咧開嘴,渾不在意的笑道:“生生死死的,老子才不會看在眼裡!大帥將我從西域帶回長安,我這條命老早就賣給大帥了,就算是死,也定要給大帥守住這右屯衛的大營!”
“好!”
高侃熱血上湧,哈哈大笑:“人生最為危難之時,能有袍澤攜手並肩慨然赴死,實為大幸也!縱然刀山火海,又有何懼?傳令下去,將依舊忠於大帥、忠於朝廷的部隊集結起來,列陣迎敵,就算是死,咱們也要狠狠將那群亂臣賊子咬下一塊血肉來!”
“喏!”
……
李大亮站在微雨之中,任憑雨水將頭髮打溼,巍然不動,眺望著遠方的中軍大帳,面色陰沉好似這雨夜天空一般。
其子李奉戒站在一旁,環視身邊匯聚越來越多的兵馬,難以壓抑心底的興奮,湊在其父身邊低聲道:“父親雖然卸甲多年,但威望一如既往,振臂一揮便應者雲集,只要成就大事,咱們李家即可封建一方,如此光宗耀祖、子孫昌盛百世,唾手可得啊!”
說起來,李家乃是隴西李氏的分支,與當今皇族也能攀附上一些血緣關係,但家族人丁稀少,即便李大亮功勳卓著受到李二陛下信任重用,卻也始終不能更進一步。
論功績,李大亮未必比那些貞觀勳臣相差多少,但最終同時代的袍澤們大多晉封國公之爵位,而李大亮僅只是一個縣公……
在李奉戒看來,李家始終未能被隴西李氏所認可,所以實力有限,想要更進一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