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地席之上,房俊盤腿而坐,身上一套月白色的中衣領口微微敞開,劇烈運動之後的身體溫度很高,沐浴之後愈發燥熱,涼風自窗縫吹入很是愜意舒爽,再飲上一口熱茶,舒坦得吐出一口長氣。
一旁的宮女跪坐,宮裙緊貼在窈窕的身姿上曲線玲瓏,素手煮水、沏茶,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分外動人。
然而房俊有如賢者一般視如不見、心緒毫無波動,只悠閒的喝著茶水……
鼻端茶香氤氳,忽而一股浮動的暗香雜糅其中,房俊側頭,便見到一身寬鬆道袍的長樂公主款款而來,跪坐身側,嬌軀低伏之間一頭充盈著水氣的如雲秀髮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秀美的脖頸掩映於青絲之中,微見領口一抹白皙。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長樂公主緊了緊領口,橫眸微嗔:“還沒夠麼?”
往昔清冷如玉的容顏此刻似乎被沐浴的熱水蒸騰,從而泛著白裡透紅的瑩潤光澤,眉眼如畫,紅唇如花,整個人彷彿一朵風雨之後的牡丹花,豔而不媚、麗而不妖。
房俊收回目光,嘴角含笑,意有所指:“今生今世,怕是永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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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許是剛剛經歷一場洗髓伐骨的風雨,渾身上下多了幾分柔軟較弱,聞言俏臉微紅,晶瑩的耳尖都泛起紅色,咬著嘴唇嗔了一句:“登徒子!”
一旁的宮女奉上香茗,長樂公主接過茶盞湊在紅唇邊呷了一口,眸子瞥見男人的目光正在自己紅唇上游弋,先是不解,旋即陡然想起方才寢殿之中那等羞人之事……
粉面好似瞬間被蒸熟一般紅潤,咬著銀牙,輕聲叱道:“再不可這般荒唐,今日宮內警衛處處、崗哨遍佈,若是被人發現你留宿宮內,如何得了?”
傍晚時分這廝前來,聊了一會兒也不見其有告辭之意,只得留下用膳。孰料用膳之後也不肯離去,纏磨著欲行不軌之事,她雖堅決婉拒,但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被強行抱入寢殿……
現在想想,愈發覺得羞臊難耐,自己一貫端莊矜持,從何時起居然可以忍受此等過分之事?
都怪這個混賬色令智昏,萬一此間之事傳出去,不知被陛下如何看待自己……
房俊最是欣賞她這等欲說還羞、欲拒還迎的嬌媚儀態,大抵是賢者時間已過,心底再度蠢蠢欲動,卻也知道先前一度雲雨已經是長樂公主最大的忍讓,再想春風兩度,絕對不能。
笑著道:“殿下放心便是,正因為叛軍抵達城南,宮內警戒,我才能出入便利不會引人猜想。”
說到這裡,長樂公主挺直腰肢,面色凝重,蹙眉問道:“叛軍已經兵臨城下,關中各處蠢蠢欲動,你怎地好似全不在意?”
“豈能不在意?只不過事到臨頭著急上火可不是我的性格,既然早已預料有今日之危厄,那自然早早將功課都做好,萬事俱備,自然穩如泰山。”
房俊信心十足。
不過喝了一口茶水之後,又叮囑道:“不過正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再是周詳的計劃都難免出岔子,萬一叛軍當真攻入太極宮,殿下不可到處亂跑,要麼趕緊前往玄德門去尋微臣,微臣自能保證殿下安全,要麼便趕去武德殿與陛下待在一處,再不濟也能自密道撤出長安前往河西。”
世上從無絕對之事,越是自認計劃周詳縝密萬無一失,往往就越是在關鍵之處出錯。
他必須時刻盯緊局勢變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漏大意,因為一旦出錯,代價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長樂公主眸光盈盈如水,輕聲問道:“那高陽和媚娘她們呢?”
“明日一早會帶著金氏姐妹一起入宮,還望殿下多多照顧幫襯。”
一旦亂起,敵我難分,整個長安城都是一個巨大的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