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那麼強勢一方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獲勝。
其次,便是渡河作戰,尤其是在敵軍於對岸嚴陣以待的情況下強渡河道,任你橫行天下的第一等強軍,動輒也有傾覆之禍。
眼下隨性而來的右候衛軍隊兵力在兩萬左右,皆是一等一的精銳,但對岸的程咬金所部左武衛亦是精兵悍將,更佔地利之優勢,一場血戰在所難免,之後就算強渡成功,這兩萬人馬又能剩下多少?
還拿什麼去突襲長安?
尉遲恭素來不準麾下部將質疑他的排兵佈陣,但這回並未惱怒,而是指著輿圖解釋道:“左武衛雖然在灞水上游駐紮防禦,但其營地距離河道五里開外,且沿著河道的形狀南北陣列、呈一字長蛇狀,我們擇取一點集中兵力強渡河道,其勢必難以在短時間內調集足夠的兵力抵擋。相信我,只要我們能夠強渡成功,程咬金必然不會衝上來死戰,而是果斷率軍後撤十里,一邊防備咱們趁勢衝破他的防線突襲長安,一邊向長安求援。”
貞觀勳臣之間且不論如今關係如何,往昔都曾並肩作戰多年,對於彼此的性格、戰略瞭如指掌。從程咬金之前隔岸觀火就可看出其儲存實力、圖謀進步之心思,如今又豈能願意將支撐其野心的兵馬白白消耗在灞水岸邊?
一旦強渡之勢形成,程咬金必然暫避鋒芒,絕對不會浴血奮戰。
蘇伽不敢再說,趕緊走出營帳,著急軍中校尉向下傳達軍令,很快,軍營之中人馬皆動,一口口大鍋支撐起來,炊煙裊裊,兵卒們走出營帳,每一伍為單位等待用飯。
各路探馬斥候則全部放出,沿著灞水上下來回遊弋巡邏,密切關注對岸所有軍隊的動向。
日落星移,烏雲堆聚,四野一片蒼茫。
降至午夜時分,尉遲恭頂盔摜甲走出營帳,見到所有軍隊已經列陣完成,負責鋪設浮橋的輜重兵也已準備就緒,便在親兵簇擁之下飛身上馬,將馬槊攥在手中,沉喝一聲:“出發!”
兩萬餘人全副武裝,人閉口、馬上嚼,悄無聲息的放棄整座軍營,先向後撤離至距離灞水十里,然後一路向南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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