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更是柴家家主,任由其作揖不起也不像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忙微紅著臉,急聲道:“兄長何至於此?快快請起!”
柴哲威卻不肯起身,垂手道:“如今不僅是微臣損兵折將,更導致關中局勢大變,陛下必然震怒,還請殿下援手,柴家列祖列宗,感激不盡!”
巴陵公主忙道:“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
見柴哲威還是不起,只好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柴令武,杏眼圓瞪,俏臉滿是羞惱,連連使眼色讓他將柴哲威攙扶起來。
這男人以前也是個伶俐通透的,但不知為何,這些年越看越是榆木腦袋,半點眼色也無,更別說夫妻之間的默契了,簡直令人不堪忍受……
柴令武這才恍然,忙上前將兄長扶起。
在他印象裡,自母親故去之後,父親柴紹便屢屢遭受天下人嘲諷、唾棄,致使心情抑鬱,不僅輕易不肯涉足朝堂,便是家中之事也從不上心,一應家事幾乎都是兄長柴哲威處置,這也使得柴令武對兄長之敬畏遠勝父親。
及至父親鬱鬱而終,柴哲威繼承爵位、擔當家主,更是嚴謹莊重、敦厚肅穆,愈發令他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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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見過兄長這般低聲下氣?
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為嚴重……
柴哲威好不容易起身,三人相繼落座,柴令武忍不住問道:“兄長是想讓殿下如何去做?”
巴陵公主抿了抿嘴唇,心裡砰砰跳,心想該不會是又讓自己去尋房俊求情吧?
雖然求人這件事很是令人難為情,但不知為何,她心裡卻好像並沒有太多牴觸……
柴哲威點點頭,喟然道:“誰知道此戰居然敗得如此慘烈徹底?左屯衛折損過半,士氣一蹶不振,不經過兩三年的補充整編,難以恢復戰力。如此倒也罷了,慢慢經略便是,可經由此戰之敗,導致如今整個關中震盪,不少心懷叵測之輩蠢蠢欲動,極可能導致整個局勢崩壞……陛下再是仁厚,這個時候怕是也要用雷霆手段震懾人心,為兄難免首當其衝。”
說著,柴哲威看向繃著俏臉的巴陵公主,嘆氣道:“只怕還要勞煩殿下,入宮向陛下分說一番,給為兄求求情,咱們柴家無論勝敗,自今而後誓死效忠陛下。只是如此一來,定有小人讒言,怕是讓殿下受委屈了。”
他心裡有數,這樣的話語根本不可能打動李承乾,但李承乾這個人優柔寡斷,顧念親情,只要巴陵公主出面,想必定會網開一面,不會嚴懲自己。
至於到底用什麼理由去說情,反倒在其次……
巴陵公主聞言略微鬆了口氣,但心裡反倒有些失落……
趕緊整理心情,頷首道:“本宮雖然是天家之女,但出嫁從夫,如今嫁入柴家,自然也是柴家人,家族有難,焉能懼怕區區流言便置身事外?兄長不必擔心,本宮稍後便入宮。”
柴哲威大敗虧輸,後果嚴重,此時必然物議紛紜、攻訐不休,自己這個時候出面去向陛下求情,必然遭受池魚之災,不知多少刻薄言語落到自己身上,令她顏面盡失、無地自容。
但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既然嫁給柴令武,便是柴家人,柴家興衰成敗攸關自己的切身利益,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柴哲威之前還怕巴陵公主拉不下顏面去求李承乾,這會兒見到答應得這般痛快,心裡長長鬆了口氣。
……
太極宮,武德殿。
李承乾正與岑文字、李積、房俊等人議事,劉自已經前往關中各地駐軍之處,安撫、拉攏那些十六衛大將軍,但長安這邊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萬一有人起兵響應晉王,必須要有應對之策。
內侍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