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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間禪房之內,三人相對而坐,一言不發。
燈芯發出一聲輕微的炸響,才將三人從失神狀態中驚醒,令狐德棻嘴唇蠕動一下,緩緩道:“應該……差不多了吧?”
獨孤覽沉默以對,起身向外走去。
宇文士及與令狐德棻對視一眼,也站起來,只不過兩腿因久坐麻痺,差點一頭栽倒在燭臺上,幸虧令狐德棻身後拉了一把……
精舍門外,三人站在那裡,神色變幻、腳步踟躕,似乎門後有什麼恐怖之存在,令三位關隴大佬踟躕不前,不敢面對。
終究還是宇文士及上前一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燭火搖曳,明滅不定,長孫無忌蜷縮在地席之上,面容猙獰、口鼻溢血,宇文士及佝僂著腰一步一步挪上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在長孫無忌鼻端試了試呼吸,又摸了摸頸部的血管,一切都已靜止。
“輔機……”
宇文士及悲呼一聲,“噗通”跪下,以首頓地,哽噎不能言。
他與長孫無忌攜手掌控關隴門閥二十年,既是協作無間的戰友,亦是勾心鬥角的對手,然而無論關係如何轉換,彼此之間相知相得的情誼萬萬不能抹煞。
而今天,卻是他一手逼死長孫無忌。
這一塊壓在他頭上的大石終於掀翻,再也無人能夠阻擋他成為關隴領袖,然而他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開心,唯有兔死狐悲的愴然與逼死老友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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