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啪啦掉下來,嗚咽出聲。
高陽公主拍拍她的肩頭,貌似安慰,實則心中甚為欣慰。
果真有天賦……
然後便怒目而視長孫溫,嬌聲叱道:“簡直無法無天!堂堂長孫家子弟,居然坐下這等猖獗之事,到底是不將國法律例放在眼中,亦或是當我們房家都是死人?無論今日之事如何處置,異日本宮都要去趙國公面前問一問,這天下是李唐的天下,還是他長孫家的天下?”
長孫溫這會兒感受到了巨大壓力,知道高陽公主也不是柔軟隨和的性子,這位尚未出嫁之時便調皮胡鬧、桀驁不馴,再加上武媚娘更是個潑辣心黑的,這兩人說不得真敢跑去父親面上,當眾揪鬍子撓上幾下……
他誠惶誠恐,忙辯解道:“殿下息怒,此事只是誤會而已,臣下並不曾劫掠武娘子,只是那些腳伕苦力鼓譟不休,這才引起誤會……”
“嗚嗚嗚。”
武媚娘已經摟著高陽公主的肩膀嚶嚶哭泣,抽抽噎噎道:“殿下,妾身若是被掠去別人府中,為保清白只能一死了之,差一點就見不到殿下了,嗚嗚……”
長孫溫:“……”
得咧,在這兩個女人面前,自己就算是舌綻蓮花,也辯解不得,乖乖的認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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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縱然認罪也無妨,總不能為了這麼點事兒一刀斬了自己吧……
一旁的李治看著武媚娘哭得抽抽噎噎、梨花帶雨,這個心疼啊,忍不住怒叱道:“真真是膽大妄為!趙國公家教甚嚴,怎地就教出你這麼一個混賬來?無論你有什麼心思有什麼想法,自去尋房家男人便是,與一個女子過不去,你還要不要臉?呸!”
長孫溫:“……”
不是,微臣又沒有動您的侍妾,晉王殿下您這麼激動作甚?你也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不想著如何將自己摘乾淨了,反而譴責起我做得對不對,簡直莫名其妙。
高陽公主這才將武媚娘輕輕推開,衝著李治萬福施禮:“見過晉王殿下。”
李治不敢託大,也趕緊起身,還禮道:“高陽姐姐毋須多禮,今日之事,本王實在是適逢其會,亦可說是無妄之災,還望高陽姐姐……”
話說一般,卻已經被冷著臉的高陽公主打斷,淡然道:“殿下多慮了,事情之真相如何,毋須吾等勞心揣測,自有京兆府秉公直斷。”
李治只能陪著笑,很是尷尬。
因為自己有爭儲奪嫡之心,導致一眾兄弟姊妹紛紛與自己劃清界限,有的愈發親近,但更多的卻是這種無形的疏遠,這令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卻並未有責怪之心。
他知道兄弟姊妹們並非是反對他爭儲,而是覺得一旦儲位不穩,皇子公主之間勢必因利益而發起衝突,往昔的手足情份盡皆不在,難免兄弟鬩牆……
在李治看來,眼下大家之反應實乃尋常,將來若是自己爭儲成功,必然不會介懷今日之疏遠,固然不至於一視同仁,卻也儘可能的全了兄弟手足之義。
馬周隨後走進堂中,直接坐到主位書案之後,而後京兆府一干官吏、文書盡皆升堂。
輕輕敲了一下書案上的驚堂木,正欲說話,卻見到高陽公主依舊站著,連忙道:“來人,快給高陽殿下搬把椅子,沏一壺好茶。”
他與房俊親厚,高陽更是當朝公主,故而今日過堂全無平素恭謹嚴肅的模樣,顯得和藹很多。
官場亦有人情世故,倒是不怕這一點被御史彈劾……
待到椅子搬上來,又有書吏奉上香茗,高陽公主這才衝著馬周頷首致謝,就在武媚娘身邊坐了下去。
馬周輕咳一聲,敲了下驚堂木,對長孫溫問道:“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