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又有哪一次不是以少勝多、以寡擊眾?右屯衛兵卒之精銳、裝備之精良,是叛軍無法用兵力優勢去抹煞的。故而請殿下放心,在越國公尚未求援之前,城外戰局毋須關注。反倒是眼下陳兵皇城附近的叛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極有可能就等著東宮六率出城救援,而後太極宮的防禦露出破綻,希冀著趁虛而入一擊得手!”
戰場之上,最忌自以為是。
你們以為右屯衛兵力薄弱、左支右絀難以抵禦敵人兩路大軍齊頭並進,但往往真正的殺招卻並不在這等聲勢赫赫的明處,一旦東宮六率出宮救援,原本就不算穩固的防禦必然出現破綻漏洞,若是被叛軍捉住進而猛衝猛打,很可能猶如蟻穴潰堤,一敗塗地。
所以他必須給李承乾安撫住,絕不能輕易調兵支援房俊,即便房俊當真岌岌可危、支撐不住……
李承乾領會了李靖的意思,頷首道:“衛公放心,孤有自知之明,孤不擅軍事,見識能力遠不如衛公與二郎。既然將東宮軍事全盤託付,由二位愛卿一主內、一主外,便斷然不會橫加干預、自以為是,孤對二位愛卿信心十足,就坐在這裡,等著大勝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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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就很是心神舒暢,慨然道:“殿下英明!無論東宮六率亦或是右屯衛,皆是殿下赤膽忠心之擁躉,願意為了殿下之大業鞠躬盡瘁、死不旋踵!”
名臣未必遇名主。
實際上,仕途飽受坎坷的李靖卻認為“名主”遠遠比不上“明主”,前者聲威赫赫、天下景從,卻難免心高氣傲、剛愎自負。一個人再是驚才絕豔,也不可能在各個領域都是頂尖,但是所有能夠躍居朝堂之上的大臣,卻盡皆是每一個領域的天才。與其事事上心、唯我獨尊,何如放開權柄,知人善用?
大秦二世而亡、前隋盛極而衰,未必沒有開國君主驚才絕豔之關係,事事都捏在手裡,天下大權集於一處,一旦天妒英才,導致的便是無人能夠掌控權力,直至江山傾頹、朝廷崩散……
“報!”
一聲急報,在門外響起。
堂內君臣盡皆心中一震,李承乾沉聲道:“宣!”
“喏!”
門口內侍趕緊將一個斥候帶進來,那斥候進門之後單膝跪地,大聲道:“啟稟殿下,就在剛剛,宇文隴部過光化門後忽然加速行軍,意欲直逼景耀門。鎮守於永安渠東岸的高侃部驟然渡河來到河西,背水列陣,兩軍已然戰在一處。”
待到內侍接過斥候手中戰報,李承乾擺擺手,斥候退去。
堂內眾臣神情凝肅,固然李靖之前曾對城外戰局加以點評,並坦言局勢算不上危險,可此刻大戰開啟的訊息傳來,依然難免緊張。
對於高侃的動作甚為不滿,但是太子之前的話語音猶在耳,自是不敢質疑軍方之戰略,只能一言不發,一時間氣氛極為壓抑。
右屯衛四萬人,隨房俊自西域迴轉馳援的安西軍不足萬人,屯駐於中渭橋附近的吐蕃胡騎萬餘人,房俊麾下可以調遣的兵卒總計六萬人。
看似六萬對上叛軍的十幾萬劣勢並不是太過明顯,畢竟右屯衛之驍勇善戰天下皆知,遠不是烏合之眾的關隴叛軍可以比擬……然而實際上,帳卻不是這麼算的。
房俊麾下六萬人,起碼要留下兩萬至三萬固守營地、死守玄武門,連一步都不敢離開,否則敵軍將右屯衛主力纏住,另外派遣一支騎兵可直插玄武門下,單憑玄武門三千“北衙禁軍”,如何抵擋?
所以房俊可以調遣的兵馬,最多不超過三萬人。
就是這三萬人,還得分開左右同時抵禦兩路叛軍,否則任一一路叛軍突破至右屯衛大營附近,都會使得右屯衛陷入重圍。
高侃部面對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