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藉助戰馬之勢愈發勢如破竹,輕易將敵騎一刀兩段,鮮血噴濺而出。
兩馬交錯,房俊雙足踩著馬鐙,鬆開韁繩雙手握刀,衝著前方慌亂之下錯身的敵騎猛地劈去。那敵騎胯下戰馬已經受驚,不受控制,眼見房俊橫刀劈來,反應倒是快捷,急忙舉起手中橫刀格擋。
“當”的一聲響,橫刀當場斷裂,敵騎被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震得仰頭跌落馬背。只是身子雖然墜落,一隻腳卻還在馬鐙之中無法抽出,胯下戰馬瘋狂亂竄,就那麼將他在地上拖著,其間不知被身邊的馬蹄踩了多少下……
房俊威猛無儔,虎入羊群一般肆意衝殺,身後三百親兵士氣大振,護住他的兩翼,奮勇衝殺。
這三百親兵本就是跟隨房俊南征北戰的精銳,驍勇善戰悍不畏死,此刻又是士氣大振衝擊敵騎混亂的陣勢,愈發銳不可當,砍瓜切菜一般將敵騎斬落馬下。敵騎本沒有料到會被火藥炸得魂飛魄散,戰馬受驚尥蹶子,導致真個陣勢亂成一團,士氣崩潰之下哪裡還能組織得起反擊?
只能任由宰割。
房俊一路衝殺,勇猛絕倫勢不可擋,身上、臉上早已噴濺鮮血,兜鍪上濺落的鮮血一點一點往下滴,整個人好似血中撈出一般,煞氣騰騰、威風凜凜。正殺得瘋狂恣意,猛地覺得壓抑一鬆,面前一空,居然已經鑿穿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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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轉馬頭,便見到原本氣勢洶洶襲殺而來的敵騎已經被殺的幾乎全軍覆沒,殘餘的兵卒要麼跪在地上投降求饒,要麼棄馬向著山嶺逃竄,古道之上硝煙瀰漫、戰火處處,橫屍遍地鮮血成河,殘肢斷臂四處拋飛,寒風吹蕩之間,濃重的血腥氣居然不散。
冷眼看著如此殘酷之戰場,房俊心境平穩、古井不波,在此調轉馬頭,下令道:“留下一隊兵卒救治傷員,餘者隨吾衝鋒,趁著敵軍不備,攻陷藍田關!”
“喏!”
三百騎兵戰死者唯有十餘人,受傷倒是有三五十,輕重不一,重傷者留在路旁等待軍中郎君救治,輕傷者略做處置,便跨上戰馬,再次隨同房俊向前征戰。
身後不遠處的仙娥驛,不少商賈、行旅站在門口、路邊,無比震驚的望著這邊激烈的廝殺,有一好事者待到戰鬥停止之後良久,方才大著膽子靠近探查一番,畢竟如此激烈的戰鬥預示著交戰雙方必然有一支精銳軍隊,而這商於古道來去唯有一條道,萬一這些兵卒發了瘋見人就殺、見貨就搶,那可就攸關商賈們的身家性命。
結果探查之後,這位商賈飛快跑回驛站,將自己商隊之中隨行的郎中喊上,吩咐道:“將所有藥物盡皆帶上,去給軍爺治傷!”
通行的商賈急忙將其拉住,勸說道:“固然戰鬥已經結束,可這些**悍不畏死,萬一見到咱們這麼多的財貨心生歹意可如何是好?還是莫要近前,咱們速速退往上雒再做計較。”
這些年天下昇平,商賈行走各地平安了許多,可是隋末亂世的動盪卻深入人心,即便過去二十餘載,依舊不曾使得天下人對於亂兵的畏懼之心。軍隊一旦生出歹意、無視軍紀,可比土匪狠多了……
那商賈卻搖搖頭,道:“無妨,知道前邊打仗的是誰麼?一方是關隴叛軍,一方是右屯衛,方才便是越國公親自帶隊,重創叛軍,如今已經向著藍田關去了!你們的擔憂有些道理,放在平素吾亦不敢沾邊,可房二郎的人品、右屯衛的名聲放在那裡,何需擔心?”
言罷,徑自帶著郎君大包小包的攜帶藥材前去幫忙救治傷員。
眾人一聽原來是右屯衛,都齊齊鬆了口氣。大唐立國已久,當年那些驍勇善戰的一帶名將漸漸老去,曾經縱橫無敵的無敵之師也只是剩下了一些傳說,太過久遠,難免令人忘懷。
但右屯衛卻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