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德亦頷首道:“正該如此。”
言罷起身,兩人一同走出大帳。王德乘車而來,馬車在營門之外不得進入營內,一起走到營門處,王德與兩個小太監登車,房俊則帶了十餘名親兵部曲策馬緊隨其後,一路沿著城牆繞過半個長安城,方才由金光門入城,到了承天門外下馬,並未通稟,與王德一同進入皇宮。
到了神龍殿外,王德問門前站著的內侍:“陛下可在?”
內侍道:“剛剛用過午膳,這會兒正喝茶消食。”
王德回頭對房俊道:“越國公稍後。”
房俊頷首,看著王德輕手輕腳的入內,片刻之後迴轉,道:“陛下宣召越國公覲見。”
兩門目光相觸,房俊略微頷首,表示會小心應對,這才走進殿內。
地龍滾熱,殿內又燃了檀香,剛從外頭天寒地凍之中走進來的房俊只覺得渾身暖融融甚是受用,到了御案之前,見到李二陛下正跪坐在靠窗處的地毯上,光亮的玻璃窗外冬日園景蕭索,卻難掩一身華服所展露出來的富貴堂皇。
這可與以往李二陛下追求自然舒適的風格有些不符……
房俊微微提氣,上前兩步,一揖及地,恭聲道:“微臣奉詔前來,覲見陛下。”
李二陛下從鼻孔裡嗯了一聲,未再多言,只是耷拉著眼皮,拈起茶盞輕輕呷了一口滾熱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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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溜……”
繼而闔上雙目,慢慢品味著茶水的回甘。
房俊就只能保持一揖及地的姿勢,不敢起身……
李二陛下一杯茶飲盡,又自己斟了一杯,好似渾然忘了面前還站著一個人,又慢慢的品飲起來。
房俊心裡暗驚,若是王德所洩露之資訊無誤,那麼此刻李二陛下的確應該怒火萬丈,自己愈發不敢亂動。
茶壺小巧,倒了第三杯,壺中茶水以盡,李二陛下將這一杯飲盡,這才抬起頭,戲謔的看著房俊。
房俊已經微微見汗。
御書房內溫度很高,他本身活力旺盛,加之這種一揖及地的姿勢實在是太難保持,渾身筋骨都有點痠疼難捱,連氣息都不平穩起來……
李二陛下放下茶杯,嘖嘖嘴,隨口問道:“房俊,你可知罪?”
房俊心說您這不是廢話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有罪沒罪誰也不能認啊,再說您還動大刑呢……
“微臣愚鈍,不知所犯何罪。”
“哼!”
李二陛下怒哼一聲,雙目之中怒氣隱現,臉上的肌肉都跳了跳,一手扶著茶几,問道:“魏王進諫,欲重提當初世襲刺史、封建天下之事,難道非是受你蠱惑?”
這可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房俊心中腹誹,口中恭敬答道:“陛下明鑑,微臣對此一無所知,更從未聽聞魏王殿下心有此念。”
李二陛下盯著他看,大抵是有些不信。
不過未等他再問,房俊已經續道:“不過若是魏王殿下當真事先就此徵詢微臣之意見,微臣也定會附議。”
李二陛下:……
娘咧!
這豈不是消遣老子呢?!
頓時大怒道:“放肆!混賬東西,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房俊心中早已經就此事各種推斷演算,考慮到了種種可能與結果,便硬著頭皮道:“陛下乃千古聖君,聖明燭照光耀千古,素來廣開言路勇於納諫,為何卻就魏王諫言世襲刺史、封建天下一事大動肝火呢?”
李二陛下怒道:“此事乃是貞觀三年之時朕提出,意欲獎賞朝中勳貴以及早宗室諸王,不過早已經被宗室與大臣們封駁,已成定論。豈能事過多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