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霸道慣了,而是故意要讓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若有御史彈劾,那就再好不過。”
杜荷與幾位公主一輛懵然,不明所以。
這天底下還有人故意招惹那些個御史言官,亟待被彈劾而後快?
李泰則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沉聲道:“你是說……這個丘英起意欲對你不利?”
房俊點點頭,道:“丘英起原本在劍南道折衝府任校尉,新近才調回長安,時間就在微臣決定與殿下前往江南之後,調動他的文書是兵部郎中杜志靜親自簽發……”
這樣一個時間,將外放地方、與房俊有深仇大恨的丘家子弟調回長安,其背後的用意不言而喻。
李泰蹙眉:“杜志靜倒是好大的膽子!不過二郎怎能讓這份文書下發至劍南道呢?”
他一直認為整個兵部都盡在房俊的掌握之中,卻沒料到居然還有杜志靜這樣一個內鬼。
便瞅了杜荷一眼。
杜荷嚇了一跳,忙道:“此事與微臣絕無相干!殿下應當知道,杜志靜之祖父杜淹雖是家父之叔父,算起來與微臣亦算是堂兄弟,可杜淹與家父仇深似海,雖曾勸諫陛下寬宥杜淹之罪,但私底下卻從無往來,房陵杜氏上上下下,根本就沒人待見杜淹這個忘恩負義、殘害親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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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這才恍然。
隋末之時,杜楚客與叔父杜淹都被王世充所逮捕。杜淹曾與杜如晦有過節,故而在王世充面前進讒言,害死了杜如晦的哥哥,又囚禁杜楚客,令杜楚客瀕死。李二陛下平滅王世充後,杜淹論罪當誅,杜楚客請求兄長杜如晦,可否免叔父的死罪,杜如晦聽從其言,於是向李二陛下請求赦免杜淹之罪,杜淹因而獲釋。
不過這其中的仇怨卻非是一句“血脈相連”便可化解,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杜志靜乃是杜淹的孫子,雖然也是房陵杜氏子弟,卻從來都不受杜如晦這一支的待見……
房俊笑了笑,道:“因為這份文書,正是微臣親筆簽署。”
李泰頓時瞭然,杜志靜並非關隴藏在兵部的內鬼,早就已經被房俊給收服了……
可他依舊不解:“二郎既然知曉丘英起調回關中之目的,乃是為了暗中對付你,卻又為何成全他們?”
房俊展顏一笑,執壺給李泰斟酒,反問道:“殿下認為是提防一個黑暗之中看不見、摸不著,一無所知的敵人容易,還是防範一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實則卻一舉一動皆在眼皮子底下的敵人容易?”
以他跟關隴之間的仇隙,化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以關隴那幫子老牌貴族的脾性,暗下殺手幾乎是必然之事,只要逮著機會,必然會將房俊往死裡整。
這個危機時始終存在的,既然如此,那何不讓關隴暗地裡攢起的殺招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地下呢?
以往是要時刻防備關隴的家兵死士,因為不知道殺招究竟在那裡,何時殺機乍現,現在卻只要盯緊了丘英起就可以了……
李泰恍然大悟,不由得一翹大拇指,讚道:“高明!”
旋即又轉頭看著杜荷,警告道:“二郎能夠將此等算計坦然道出,乃是將吾等當作可信之人,你要謹守口舌,萬勿將此事洩露,否則用不到太子哥哥跟你算賬,本王便不饒你!”
杜荷倒也沒有生氣,指天立誓道:“殿下放心,微臣如今權力輔佐太子,與房二郎自然是並肩作戰的戰友,豈能做出自毀長城之蠢事?若有一字洩露,便讓微臣五雷轟頂、天誅地滅!”
李泰不悅道:“告誡你一番而已,何須立下這般毒誓?”
杜荷唯唯諾諾:“殿下教訓得是,微臣孟浪了……”
李泰嘖嘖嘴,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