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姿態優雅的拈起茶杯,放到唇邊呷了一口,瞅著郎君逃也似得背影,輕哼一聲:“有賊心沒賊膽,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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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姊妹兩個相對而坐,城陽公主輕聲道:“這次多謝姐姐陪我前來,否則我可拉不下臉面。”
長樂公主輕嘆道:“你這人哩,都成親了那是那麼靦腆清冷,高陽亦是自家姊妹,有什麼抹不開臉面的呢?房俊那人雖然看上去有些強硬,外頭傳揚的名聲也很是跋扈,但實際上卻很是好說話,就算他不肯接納杜家,也定會委婉的予以回絕,不會讓你難堪下不來臺,你完全不必有什麼忌諱的。”
看著面前妹妹這張與自己三四分相似的俏臉,她心裡著實無奈。
自己固然性格清淡不喜與人接觸,卻也未曾到了城陽這般幾乎將自己緊緊關在屋子裡與世隔絕的程度,看似驕傲的外表之下卻深藏著一顆脆弱的心,偏偏又嫁給杜荷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二世祖,今次能夠舍下臉央求著自己相陪去了趟房家,還不知心裡藏了多少委屈呢,真真是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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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面前一副清冷孤傲模樣的城陽公主,這會兒當著長樂公主的面卻顯然活潑得多,她挪了下身子,從對坐變成依偎在長樂公主身邊,伸手攬住長樂公主的腰肢,仰起臉笑著說道:“姐姐倒是對房二的性格瞭如指掌,嘻嘻。”
長樂公主頓時羞惱不已,叱道:“莫要怪腔怪調的說話,相處久了自然就能看得懂人心,這又何足為奇?”
城陽公主眸光閃閃,秀美的面容上滿是八卦的笑容:“外頭都傳姐姐與房俊有私情,妹妹原本是不信的,姐姐何等冰清玉潔的人兒,焉能看得上房二那個黑麵神……嘻嘻,這可是高陽最先這麼叫的。”
長樂公主粉面飛霞,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戳了戳城陽公主的額頭,佯怒道:“你這丫頭,怎地也學著外頭那些人編排我?”
城陽公主絲毫不怕,笑著追問:“好姐姐,你就告訴妹妹吧,你們到底有沒有……外邊人說的那個私情?”
長樂公主心裡羞惱,卻很是驚奇的瞪著妹妹:“真真是奇哉怪也,這世上居然還有令妹妹你為之嚼舌之事?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城陽公主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旁人的事我自然不會去管,連聽都懶得聽,可這不是姐姐你的事情麼?妹妹當然要萬分關注,長孫衝那個負心漢害得姐姐花信之年便形單影隻、傷心欲絕,萬一再遇上一個負心薄倖的,那可如何是好?”
長樂公主斷然道:“我與他清清白白。”
城陽公主顯然對這樁傳聞上心已久,不肯就此罷休,眨巴眨巴眼睛,追問道:“是身子清清白白,還是心裡清清白白?”
“你這丫頭要翻天是吧?”
長樂公主以手撫額,哭笑不得,臉上的紅霞連耳朵都給染紅了,又羞又惱,狠狠在城陽公主手臂上掐了一把,訓斥道:“這等汙言穢語莫要再說,否則別管我教訓你!”
“唉……”
城陽公主嘆息一聲,將頭靠在長樂公主肩膀上,波光瀲灩的眸子望著窗外不斷飛退的街景,幽幽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咱們女兒這一輩子就像是瞎子走路,根本不知下一步是踩進水溝裡一世不得掙脫,亦或是走進花團錦簇的園子快活愜意,一切都得看天意,不認命不行。高陽是個有福氣的,原本誰都不看好的一樁婚事,到如今卻是令人人豔羨,姐姐也是個得上天眷顧的,原本清冷孤寂委委屈屈,卻能夠奮力掙脫出來。那房二雖然長得黑了一些,相貌也比不得那些個插花敷粉的世家子弟俊美,但卻是個有心的……妹妹也知道就算姐姐當真看上了他,也不可能雙宿雙飛、永結同好,可只要姐姐是真的喜歡,哪怕見不得天日,哪怕被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