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只需在彼處好生經營,料想用不了十幾二十年,定能將其經略至河清海晏的人間聖土,皆是王爺一脈在新羅繁衍生息,代代相傳,豈不美哉?”
這是他的心裡話。
在他看來,與其待在長安做一個戰戰兢兢唯恐行差踏錯的光桿王爺,何如去新羅做一個土皇帝?天高皇帝遠的,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自由自在逍遙快活,勝過眼下之處境百倍不止!
然而,他卻並不知李元景心中的野望……
李元景亦是無奈,難道跟宇文節明說,吾要留在長安,尋求機會重演一番當年玄武門之事?
他不敢。
雖然宇文節對其甚是敬重,但此人心性正直,萬一聞聽自己有不臣之心,之後公然拒絕分道揚鑣,而後向皇帝告發……
那自己死的不知得有多慘!
心思轉動,故作頹然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你想想,現在陛下看吾處處不對,萬一等到將吾敕封於新羅,卻又有人在陛下耳邊進了讒言,說是吾厲兵秣馬準備造反,陛下信是不信?”
“呃……”
宇文節一愣,還真有這個可能。
陛下對荊王已然先入為主、成見頗深,若是屆時當真有人搬弄是非,陛下想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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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薛萬徹怒道:“都怪房二那個棒槌!好生生的為何要去新羅攪和一番,逼得那新羅女王不得不獻上國祚?否則,何以有王爺眼下之煩惱?那廝就是個白眼狼,虧得吾以前看他弓馬嫻熟是條漢子,帶著他吃喝玩樂,連府中小妾都隨他玩樂,今日卻翻臉不認人,簡直混賬!”
此言一出,廳中頓時寂靜。
李元景幽幽一嘆,沉默無言。
曾幾何時,他極力拉攏房俊,予以各種好處,不過是為了將房玄齡拉到自己的陣營中來,實則對房俊極為鄙夷不屑,空有一身蠻力,頭腦低能如孩童,能有什麼出息?
然而,他卻是看走了眼。
不知為何,那小子忽然之間就開了竅,做生意能賺取億萬家財,當官能平步青雲,小小年紀便已經是檢校兵部尚書,並且硬生生拼了一個華亭侯的爵位,成為朝中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並且與太子交情莫逆,甚為倚重。
最要緊的是,也不知怎麼回事,原本與他這一黨走的極近的房俊,陡然之間就斷了往來,分道揚鑣,形同陌路……
李元景時常在想,會不會就是因為當年自己並未真正對房俊做到“禮賢下士”,另其感受到了輕慢之心,所以開竅之後,便漸行漸遠?
至於薛萬徹,他是真的憤怒!
想當年,房俊就是一個傻乎乎的二愣子,人憎狗厭的主兒,除了兩膀子神力之外,一無是處。可自己是怎麼對他的?將其如同手足一般相待,有一段時間出則同車,入則同榻,自己府裡頭的小妾隨便他玩,看上哪個就玩哪個!
自己是真心喜歡那個憨傻耿直的棒槌!
結果呢?
那小王八蛋不僅僅敢跟自己叫板,居然還下棋騙自己的錢……
娘咧!
養不熟的白眼狼!
而宇文節,則是另一番心思……
其實私底下,房俊找過他好幾次,當年玩在一起的這一檔子紈絝子弟,數自己跟房俊的關係最好,想來房俊也記得那些交情,故此勸自己遠離荊王,認為荊王心存不軌,有大逆不道之慾!
然而宇文節的性格就是如此,誰對我好,我就對誰掏心掏肺!
若是荊王當真有不臣之心,意欲逆而篡位,那自己身為陛下之臣,定然站出來予以揭發、制止,此乃應有之義,縱然粉身碎骨,亦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