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看守各家在華亭鎮沿海的蘆葦蕩,沆瀣一氣。
江南士族欲在牛渚磯置房俊於死地,這在江南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礙於種種緣故,無論是江南士族還是房俊本人亦或是中樞都未曾言明而已。楊修武既然同江南士族一體,房俊的生死本身又與弘農楊氏無甚關聯,最重要的是一旦房俊抵達華亭鎮,自己這個“土皇帝”也就當到頭了,楊修武自然樂得房俊被宰掉,因此根本沒將房俊派人送來的書信當回事。
至於什麼建造營房、採買輜重這些事情統統丟在腦後,房俊遣人送來的銀錢倒是都落了他的口袋……
及至房俊在牛渚磯反敗為勝,殺出一個赫赫威名,楊修武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整日裡哀嘆自己醉生夢死倚紅偎綠的“土皇帝”生活終於到頭了,一時之間居然將房俊的書信完全忘記了!
等到房俊到了海虞城的訊息傳來,楊修武才將此事想起,這才連忙組織了一些雜役建造營房,但是軍需輜重是肯定沒法採買了,因為銀錢已經被他花光了大半……
這可怎麼辦?
那房俊完全不是善茬啊!若是以此治自己的罪也完全說得過去,即便是弘農本家出聲恐怕也壓制不住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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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之中,楊修武想出了一個“以身抵債”的法子……
在他想來,房俊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總要有一個熟悉各種內情的心腹吧?自己若是投靠過去,房俊必然欣喜,以往小小的罪過自然不值一提。非但能脫離險境,反而能攀上房俊這跟大粗腿,豈不是兩全其美?
但是房俊現在的表現,讓楊修武心裡有些沒底。
剛剛還言笑晏晏滿面春風,怎地一轉眼就變臉了?
心中惴惴,楊修武緊跟著房俊回到碼頭邊上的營房之中。
房俊已然坐在正中,臉色陰沉。
楊修武戰戰兢兢的束手立於一側,心中打鼓,不知房俊這廝是要處置自己,還是接受自己的投靠?
房俊拿起桌案上的茶盞飲了一口茶水,耷拉著眼皮說道:“楊將軍,將鎮中賬簿拿來,給本侯瞧瞧。”
楊修武心底猛地一跳,查賬?
不好,這黑臉小子是要收拾我的節奏啊!
眼珠子亂轉思索著消弭險境的法子,耳邊陡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喝叱。
“大總管讓你拿賬簿,還愣著幹什麼?想違抗軍法麼?”
楊修武嚇得一哆嗦,一回頭,就見到以為膀大腰圓身材健碩的軍漢瞪著一雙牛眼站在自己身側,心裡一突,賠笑道:“劉校尉,本將……”
他是想說“本將的級別比你高啊,能不能客氣點”,然而話未說完,眼前便是猛地一黑,一隻缽大的拳頭的邊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面門,一時間驚醒亂跳,腦中嗡嗡作響,“嗷”的一嗓子就要跌倒。
劉仁願卻上前一步,乾脆利落的將楊修武的手臂別在身後,另一隻腳踩在他的後背,將他狠狠的壓得跪在地上。
楊修武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大叫道:“大總管饒了我吧,末將這就叫人拿賬簿來……”然後衝著門外大喊,讓人速速取賬簿來。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獐頭鼠目身材單薄的鎮中長史抖抖索索的拿進來幾本賬簿,遞給劉仁願之後想要轉身退走,卻被另一側的席君買一腳揣在膝彎,慘嚎一聲跪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
房俊自然懶得去查賬對賬,軍中自有從家中帶來的精通算學的人才,三下五除二,很快賬目便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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