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舉止予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舒暢親切,很難生出惡感。
房俊瞪了惴惴不安的席君買一眼,展顏笑道:“老丈謬讚了,本侯何德何能,能稱得上根骨清奇之評語?至於什麼大智慧,更是見笑了。”
根骨清奇?
難不成這老頭是隱覓世間的高手,不忍一身絕技失傳,見自己是個習武奇才是以出山想要收自己為徒,將一身震古鑠今的絕世修為傾囊相授?
然後自己就能拳打李元霸、腳踹裴元慶、血虐宇文成都?
你娘咧!
老子這是穿越文啊,不是玄幻,更不是《說唐》……
不過這老頭一身詭異,看似卻無惡意,便側身虛引道:“遠來是客,老丈若不嫌棄屋局簡陋,何妨入內一敘?”
老者呵呵大笑,信步入內:“老夫一生清貧,與朽木為伍,與頑石作伴,簡陋亦或繁華,與我不過是過眼浮雲而已!”
趁著老頭走進屋子,房俊對席君買瞪眼低聲道:“不是說了不見麼,為何放他進來?”
席君買一臉驚恐,嚥了咽口水,訥訥道:“不是放進的,是他自己走進來的!這老頭……太邪門兒了,從鍊鐵爐那邊到這裡,走了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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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張大嘴巴,伸長脖子看了看鐵廠後邊的鍊鐵爐,在看了看身後位於礦坑邊緣的房子,這足有幾百米了吧?
十步?
這是“八步趕蟾”還是“草上飛”?
不過料想席君買也沒膽子做弄自己,只得命其就站在門外,一旦發現屋裡有什麼動靜,即刻衝進來救駕!
席君買狠狠點頭,還覺得自己不保險,連連招手又將不遠處巡邏的一對兵卒喊了過來,立在門前嚴陣以待。
房俊反身回屋,那老頭已然自己坐到椅子上,優哉遊哉的晃了幾下,嘖嘖稱奇:“這種長腳杌子坐著很舒服,腰背皆能受力,即便長時間勞形於案牘,亦能最大限度的保持體力,當真是巧奪天工!這長腳杌子是侯爺所設計吧?呵呵,老朽說侯爺有大智慧,侯爺還連連謙虛,若是這都算不上大智慧,吾等皆可自戕了……”
“區區一件玩物而已,何敢稱智慧?”
“侯爺謬矣!何謂大智慧?車行路上,舟行水中,木中取火,翻土耕種,這些事物看似尋常普通不值一哂,可哪一樣不是大智慧者方可創造?於尋常處見波瀾,就是大智慧!”
老者一臉正容。
房俊愣了愣,這老頭難不成是是個哲學家?
“些許微末小道,老丈不必誇讚,再誇下去,本侯都無地自容了。”坐到另一張椅子上,房俊說道。
這老頭太奇怪了,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一見面就各種恭維,到底有什麼目的?
老者卻顯然不同意房俊的話語,不悅道:“那依侯爺之間,何者才可稱大智慧?”
房俊想了想,說道:“於細微處,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可謂大智慧;與遼闊處,日升月落,星辰運轉,可謂大智慧。”
其實這並非房俊本意,科學的力量無所不在,登上火星是大智慧,鑽木取火就不是大智慧?發現上帝粒子是大智慧,弄明白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就不是大智慧?
老者的話語很對,於尋常處見波瀾,就是大智慧!
可房俊總覺得這老頭神神秘秘渾身透著詭異,偏不順著他說,就是要抬槓!
老者似乎也覺察到房俊的心態,呵呵一笑,不以為意:“看來侯爺對老夫冒昧造訪,依舊是難以釋懷啊。好吧,老夫也不兜圈子,直說來意吧。”
說著,他雙眸閃閃發亮的盯著房俊,緩緩說道:“老夫畢生浸淫於各種機關奇技之術,鍊鐵老夫曾有涉獵,鑄造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