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無妨,只要老夫做得到,絕不推辭。”
看著面前英氣勃勃的房俊,蕭瑀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眼前此子未及弱冠,但意氣飛揚,說話辦事沉穩老練,即有理有據又氣勢強硬。人家的志氣在於開拓進取,在於繼往開來,在逆境當中不屈不撓,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屢屢反擊,屢屢獲勝。
而自己呢?
痴長歲月,卻還在此地為幾個不成器的世家子弟求情,只為了維護蕭氏在江南領袖地位,甚至殫精竭慮的思索著如何在談判的氣勢和技巧上壓制房俊,已得到更加寬厚的結果。
卻不知遠在談判尚未開始之前,自己早就落了下乘……
是以,蕭瑀乾脆就將話挑明瞭說。
只要你不去搞那些世家子弟的性命,想要什麼條件就儘管開出來吧,只要不是太離譜,那就沒什麼問題。
這倒把房俊弄得有點發愣。
他這邊腦筋正在高速運轉,思索著蕭瑀會如何應對,自己應該如何反擊,如何最大限度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結果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直接將底牌亮出來,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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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疑神疑鬼,瞅了瞅有些消沉的蕭瑀,試探道:“國公此言,晚輩實是受寵若驚。您是長輩,房俊就算再苦再難,豈敢勞煩您老人家?”
蕭瑀苦笑著擺擺手,和藹的看著房俊,說道:“甭跟老夫玩這些虛的,有什麼要求你就提能答應的,老夫都代他們答應了便是。若是再言語試探老夫,可莫怪老夫所幸撒手不管,你願意弄死誰就弄死誰,與我何干?”
作為一個南朝皇族的子嗣,能在亡國之後在仇人身邊遊刃有餘,直至在隋亡之後依附於大唐繼而風生水起,成為人人敬仰的清流領袖,蕭瑀的政治智慧自然勿用懷疑。
想著自己費盡心思的去為江南士族一點一點的爭取利益,可房俊頂多將他當成一個絆腳石,眼光卻放在更遙遠更廣闊的地方,他已有些心灰意懶。
當心裡的執念消散,那份迫切維繫蘭陵蕭氏地位與影響力的心思便淡了許多,正所謂無欲則剛,房俊的種種威脅此刻已然不被蕭瑀所介懷。
能談自然最好,不能談也無妨。
老流氓耍起光棍來,也是沒誰了……
房俊有些傻眼。
難道真要弄死幾個顯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說實話這簡直輕而易舉,但是後果也很直接,江南士族明面上必然屈服於自己,但是暗地裡肯定對自己的掣肘、抵制將更加瘋狂。
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的時候威力最大,可是當它落下來,那就跟廢鐵沒什麼分別……
想了想,房俊也乾脆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晚輩建設軍港、碼頭,所需人工、建材皆要從當地招募籌備,各家不得以各種原因暗中掣肘、抵制。籌建市舶司,更是陛下聖旨,總管海貿事務,這一點任誰也更改不得。各家可以撇開市舶司,甚至可以繼續走私,但是不得以各種手段脅迫、威逼各地商賈加入市舶司。就這兩點,若能做到,則晚輩既往不咎,若是陽奉陰違,那就等同於阻礙晚輩的前途。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阻人前程,亦可說是不共戴天了,屆時有什麼後果,勿怪言之不預。”
蕭瑀頗為詫異,疑問道:“就這兩點?”
“就這兩點。若是答應,大家相安無事。若是不答應,那就一拍兩散,生死各安天命!”
蕭瑀苦笑道:“好歹亦是朝廷一品大員,怎地這般口出市井之言?若是各家不加入市舶司,依舊自行與海外貿易,難道你會視如不見?”
房俊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就是走私,就是違抗聖旨,抵制中樞誥令。晚輩的水師,就是剿滅海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