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精騎封鎖,攻城戰用不到騎兵,所以這一支左武衛最為精銳的精兵便被放置於此。不僅封鎖路途嚴防番和城之守軍由此潰退,也將東去之商旅攔阻於此不準進入戰區。
蘇良嗣親至前軍,風雪之中掀起兜鍪,目光銳利,舉起安西大都護之令牌,冷聲道:“奉安西大都護之命前往番和城公幹,汝等速速讓開道路!”
左武衛騎兵趕緊上前查驗令牌,確認無誤之後馬上搬開路上拒馬,讓開道路。
蘇良嗣吩咐道:“不知此刻是哪一位將軍率軍攻打番和城?”
“是左武衛將軍、琅琊郡公。”
“即刻派人告知牛將軍,就說我現在抵達番和城下與他會晤,請他前來相見。”
“喏。”
左武衛兵卒不敢怠慢,安西大都護不僅僅品階上高於十六衛大將軍,其更是帝國戰略重地,十餘萬安西軍鎮守西域堪稱天下第一封疆大吏,即便是朝堂之上的宰輔也不敢等閒視之,萬萬不敢違抗命令。
……
蘇良嗣率領一旅騎兵頂風冒雪輕騎突進,抵達番和城下已經是傍晚時分,雪勢略減、風勢陡增,地上尚未凍住的積雪被北風捲起肆虐於天地之間,遠處番和城的輪廓在一片茫茫之中模糊不清、若隱若現。
抵達馬城河邊,便有左武衛的斥候前來,引領著見到駐足於河畔的牛進達一行數百人,於河畔堆集積雪擋住寒風,然後支起一座營帳,被大風吹得獵獵作響。
牛進達接到訊息不敢託大,不僅前來相見,更站在寒風之中迎接,而後拉著蘇良嗣的手進入營帳之內。
現如今新皇繼位、改朝換代,以往的貞觀勳貴已經不吃香了,老夥計們要麼逐漸調令、要麼慢慢失勢,尤其軍方更甚,現如今已經是以房俊為代表的年青一代的天下,這些年青人敢想敢幹、能力卓越,不僅將貞觀勳貴打下來的江山守得固若金湯,更制定一系列的宏大戰略,使得帝國軍隊之影響力不斷向外擴散。
無論極西之地、亦或是大海之上,大唐軍隊高歌猛進、橫掃八荒,將大唐神威推送至蒼穹之下的每一塊土地、每一片海疆。
這是貞觀勳貴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後生可畏。
兩人攜手入帳,分別落座,牛進達親熱道:“吾與令尊乃是故交,昔年一同效力太宗皇帝麾下,彼此契合。只可惜令尊驟然離世、為之扼腕,不過所幸賢侄能力卓越、前程似錦,令尊足以告慰。”
蘇良嗣趕緊離座起身,恭聲道:“先父亦曾在我面前多次提及琅琊郡公,言說您驍勇善戰、勇冠三軍,且意氣縱橫、乃守禮君子,甚為敬佩。”
其父蘇世長曾經任職“天策府”軍諮祭酒,更名列“十八學士”之一,牛進達與之有舊,算是蘇良嗣的長輩……
“誒,我提及舊事,乃是為了說明你我之間無需拘謹,可不是在你面前擺什麼長輩的架子,快快入座,喝杯酒暖暖身子。”
“多謝郡公。”
再度入座,牛進達給蘇良嗣斟了杯酒看他飲下,也不繞圈子,直言道:“安元壽謀反作亂之罪證確鑿,更有姑臧陰氏簽名佐證,吾家大帥為防其鋌而走險、禍亂河西,不得不斷然出擊,與此同時已經向長安八百里加急告知詳情,卻不知安西都護府何以橫插一手、意欲何為?”
蘇良嗣道:“安元壽此刻就在我軍中。”
牛進達眼睛一瞪:“賢侄何以與此叛逆來往?來人,去將此獠拿下!”
“郡公稍安勿躁。”
蘇良嗣笑著阻止牛進達:“郡公何必這般?安氏一族固然犯下謀逆之罪,也需要陛下頒佈聖旨予以緝捕問罪,盧國公擅自開戰已然僭越。”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稱不上僭越。”
“話雖如此,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