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做好準備,隨時上陣!”
雖然政治天賦一流,曾被太宗皇帝不止一次誇讚並且一度想要賦予重任,但畢竟生長於皇宮大內,不曾經歷殺伐磨難,面對當下這般亂局著實心中發慌。
每一刻都有傷亡的數字呈上來,以往這些數字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所關注的僅只是勝負而已,但現在無數活生生的兵卒頃刻間橫屍處處血流成河,那種人命如草芥的殘酷令他渾身顫抖。
固然鼓起血勇之氣想要生死相搏,但此刻換了決定,那股血勇之氣迅速消散,便漸漸後怕起來,方才若一時衝動殺出去,後果殊難預料,萬一衝入敵陣之時不深陷落其中,而後慘被刀斧加身、亂刃分屍,甚至人踩馬踏、屍骨無存……
李治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出了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對褚遂良道:“快去給江夏郡王、鄂國公傳訊,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在李靖、薛萬徹入城之前攻陷武德殿!”
對於當下戰局他也有些不可思議,右屯衛現在尚且不足兩萬兵馬,居然死死擋住遠勝數倍的李道宗、尉遲恭,將武德殿守得固若金湯,這是何等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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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大雨天導致火器喪失威力,若是火器能正常使用,這右屯衛豈不是能以一當十?
“喏!”褚遂良應下,趕緊出去門外,向校尉傳達晉王的命令,校尉隨之奔赴戰場,褚遂良這才轉身返回,坐回原處,面上澹然,實則憂心忡忡。
他被蕭瑀裹挾著寫下那份“自白書”,等同自絕於陛下,如若晉王兵敗,自己淪落陛下之手,豈能活命?可眼下局勢對於晉王極為不利,或許兵敗潰散就在一瞬之間,到時候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想要重回陛下陣營並且得到諒解,唯一的指望便是蕭瑀將那份“自白書”撕毀,可蕭瑀在陛下那邊亦是戴罪之身,萬一這老賊為了自保,卻將他丟出來邀功可如何是好?
將他描述成一個助紂為虐的奸賊,抹黑陛下的名譽達成親近晉王的機會,而蕭瑀則是用心良苦屈身事賊,忠於尋到機會獲取了“自白書”重回陛下身邊……
這並非褚遂良小人之心,實在是有了那份“自白書”便可以篤定李治的罪行,且給陛下洗刷清白,這對於蕭瑀在陛下那邊恢復地位是極為重要的一步,相比之下在蕭瑀眼中又算得什麼?
褚遂良心亂如麻,抬頭向蕭瑀看去,正好蕭瑀也回頭向他望來,兩人四目相對,都讀懂了彼此的顧慮與擔憂。
不過蕭瑀面無表情,扭頭跟李治小聲商議著當下局勢。
褚遂良一顆心緩緩沉如深淵,渾身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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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裝鐵騎在房俊率領之下左衝右突、往來迂迴,恣意衝擊著叛軍陣地,從不在某一處停下腳步,這樣一支鐵甲洪流給叛軍帶去的巨大心理壓力甚至比殺傷更為致命,尤其是在戰場遊弋之時絕不會距離重甲步卒太遠,每當叛軍調集兵力意欲圍堵重甲步卒,具裝鐵騎就會衝鋒而來,將聚集的叛軍衝的七零八落解除對重甲步卒的圍困,而後揚長而去。
這種游擊戰術靈活多變、進退自如,固然不能擊潰叛軍的主力中軍,卻對整個戰場的態勢造成巨大影響。
尉遲恭看著再一次挫敗自己圍困重甲步卒而後揚長而去的具裝鐵騎,雙目赤紅恨恨的怒罵一句:“娘咧!”
房俊根本不給他死戰的機會,衝一波便走,使得自己這邊不僅無法調集重兵繼續勐攻武德門,還得注意中軍主力那邊別被其突襲鑿穿進而威脅昭德殿,當真是束手無策、取捨兩難。
“來人,傳令下去無需理會重甲步卒,集結兵力勐攻武德殿!”
這就意味著無視具裝鐵騎的突襲侵擾,用人命去往武德殿那邊填,若具裝鐵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