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無法招架。
當初他自己為“青稞酒計劃”完全在自己的預料之內,所以甘願被大唐所裹挾,然而事到如今卻發現大唐在其中所佔據的利益遠超吐蕃,單只是將吐蕃限制與高原之上寸步不敢妄動,便佔盡了先機。
算是狠狠被房俊給坑了一把,卻還只能硬著頭皮維持著青稞酒的釀製,想要下車都下不來……
還是早些返回邏些城為妙。
房俊在一旁道:“邏些城與長安遠隔千山萬水,往來不易,還請讓在下盡一盡地主之誼,多多款待大相幾日。待到在下出徵河西之時,大相不妨同行,屆時亦可翻越祁連山進入吐谷渾的領地,再一路向南,返回吐蕃。”
祿東贊大搖其頭,堅定道:“越國公之心意,老朽心領了。只不過身負贊普之命,急於回去覆命,故而不敢耽擱。下次,下次吧,待到越國公旗開得勝,剿滅吐谷渾之叛亂,老朽定要親自前來長安為越國公慶賀,再討一杯水酒。”
房俊便有些不悅,蹙眉不滿道:“大相此行山高水遠,即便耽擱一兩日亦是尋常,這般堅定的拒絕盤桓幾日,可是瞧不起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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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東贊哪裡會被他故作不滿的態度欺騙?笑著搖頭道:“越國公說笑了,誰不知越國公眼下乃是大唐第一權臣,深受太子殿下寵信,朝堂之上可呼風喚雨、言出法隨!著實是老朽年老體衰,行路艱難,若是不能儘早啟程,恐耽擱大事。”
他又豈能甘心看著房俊在自己面前囂張?縱然身在長安,也得給房俊添堵。
李承乾便笑起來,這位口齒便利,一直被房俊壓制顯然不服,悄沒聲息的便試圖在他這個太子與房俊之間埋下一根刺……
又說了幾句,祿東贊堅定拒絕了李承乾留下用膳的邀請,出宮返回鴻臚寺客舍,準備明日便返回吐蕃。
殿中只剩下李承乾與房俊。
李承乾讓人新換了一壺茶,待到侍女斟茶完畢,盡皆被他斥退,這才對房俊說道:“若是吐蕃不敢貿然出兵支援吐谷渾,此戰或許尚有幾分勝算。”
房俊卻搖頭道:“祿東贊不敢悍然開啟吐蕃與大唐之間的戰端,松贊干布也心存顧忌,束手束腳。但是吐蕃國內各方勢力混雜,水面之下的潛流洶湧澎湃,誰也不知哪一刻便會爆發出來。不能將此戰之勝敗放在吐蕃是否參戰之上,殿下要下定決心,無論敵人是誰,有多少兵馬,此戰都只能勝、不能敗!”
眼下中樞對於各方勢力之控制,隨著李二陛下東征、吐谷渾即將反叛,將會達到前所未有的虛弱態勢。
若是內部不靖,是戰是和、是勝是敗爭論不休,導致人心不一,很有可能未等敵人兵臨長安城下,內部的紛爭便已經爆發出來。
吐蕃固然潛流洶湧,松贊干布的統治時刻有傾覆之虞,大唐又何嘗不是如此?
論起內部爭鬥、謀反作亂,中原王朝自古以來都是最為專業的……
所以必須從上至下統一意識,這一戰無論形勢如何,都要上下齊心、全力以赴,誰若是消極對待,甚至從中作梗,那便是整個大唐的敵人,是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李承乾自然知曉輕重,深以為然:“二郎放心,孤必定不會心軟,此次如論是誰想要拖後腿,孤都決不輕饒!”
原本此戰敵我兵力便相比懸殊,若是再因為國內某些居心叵測之人拖了後腿,很容易導致戰爭失利。
一旦此戰失敗,所引發之後果不堪設想,如論長安是否保得住,他李承乾這個太子的位置也算是到頭兒了,用不著父皇廢黜他,他自己就無顏再在儲君的位置上坐下去。
兩人正說著話兒,外頭有內侍進來稟報,說是太史令李淳風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