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在話下,但是張亮、虞世南、劉政會之輩怎麼辦?
只要這個凌煙閣的畫像一日未能問世,這些人都會將自己當做敵人一般死死盯著!
僅此而止嗎?
當年那些跟隨李二陛下打天下的人當中,彼此之間可謂恩怨情仇盤根錯節,不知多少人因為利益而互為盟友,自己得罪了其中一個,都會有好幾個跳出來予以打壓,若是得罪了七八個……說一句滿朝皆敵都不為過。
這個老匹夫當真是陰毒!
看似恭維的一句話,便將自己陷入滿朝皆敵的險地。
房俊忙道:“大相之抬愛,吾不敢領受!所謂時勢造英雄,吾今日固然取得一些成就,卻盡是在陛下鞭策之下奮勇爭先之結果,得益於大唐強盛之國力,又有當世第一雄師以供驅策,豈敢將功勞佔為已有?至於凌煙閣之內,更是絕無奢望!能夠被陛下視為功勳之臣者,皆是昔日跟隨陛下血火殺戮之中百戰餘生之輩,在他們面前,吾除了高山仰止,何敢有半分攀比之心?更何況家父追隨陛下多年,亦有尺末之功,吾何敢與家父相提並論?大相之言荒謬不堪,還望再無勿多言,否則吾無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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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是衝著祿東贊說的,卻是說給在場的大唐官員們聽。
官場之上素來沒有什麼理智與否,一旦有人動了自己的利益,勢必要搏殺一番,殺不殺得過是一回事,但殺不殺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連搏殺的勇氣都沒有,將會有無數人一擁而上,將你這個慫貨吃幹抹淨,連骨頭渣子都不給留。
否則房俊當初何至於以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棒槌”姿態示於人前?
欺軟怕硬,這就是官場常態。
所以一旦祿東贊今日的話語傳揚出去,那些自感覺被房俊威脅到低位的人,無論能否看得出祿東贊惡毒的離間之計,都勢必要有所動作,以展示自己的強硬,否則誰都能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往後還怎麼混?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捧殺啊!
祿東贊一臉欽佩之色,讚歎道:“房少保當真是公忠體國、謙虛穩重,古往今來少年得志之人數之不盡,但是能夠如房少保這般居功不自傲,身居高位卻依舊心存敬畏,則少之又少,如此愈發覺得房少保之不凡,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房俊愈發鬱悶。
自己親近的大臣都不在此地,周圍數人居然無一人將話題岔開……都等著看小爺的笑話呢?
他也顧不得什麼邦交禮儀了,擺擺手道;“大相毋須抬舉本官,本官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得很。倒是大相不遠萬里來到長安,攜帶了貴國贊普之國書,不知究竟所為何事?”
祿東贊一愣。
就算為了轉移話題,可這也太突兀了吧?
事關兩國邦交,怎能將話題在這等場合說出來呢?
孰料李二陛下亦問道:“先前數日,整個長安戒嚴,故而朕未能第一時間接見大相,貴國贊普之國書倒是見了,但卻也並未提及大相此次前來長安之緣故,今日正好在此相聚,大相不妨開誠佈公,但言無妨。”
祿東贊心念電轉,一時間沉吟未語。
咱好歹也是吐蕃的大相,此次作為吐蕃使節前來長安,所為自然是兩國間的邦交大事,但是看大唐君臣的態度,似乎並不覺得這有多麼重要,就在這宴席之上,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討論,將吐蕃置於何地?
未免太過輕視!
當然,所謂的“何事”,雙方固然未曾言明,但彼此盡皆心知肚明——對於吐蕃的述求,大唐清楚得很。
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大唐君臣盡皆因為吐蕃趁火打劫的行為感到惱怒,之前因為未明西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