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拿了刀”三個字的時候只覺得背脊微涼,莫名產生了一些後怕,他抬手摸了摸蘇未嶼的頭髮:“我相信不是你。”
蘇未嶼看著溫淮騁,彷彿他是荒海里救他免於溺水的一截浮木:“但刀刺得位置很巧,沒傷到要害,所以最後拘留了我一週,賠了醫藥費,這事就這麼結了。”
其實當時戴琿的父母是打算鬧到學校,讓學校開除蘇未嶼的,但被尾狼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攔下了,蘇未嶼猜大概是額外賠了些錢,但尾狼沒告訴他,只讓他別再管這事,回學校老實讀書。
這是他欠尾狼的第二個人情債。
儘管他主觀上並不想麻煩他,但客觀上他無能為力。
“既然不是你,那就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情煩惱了,就把那當做一次意外,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別再困在裡面。”
有那麼一瞬間,蘇未嶼以為溫淮騁知道了他的一切過去,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他看著溫淮騁的眼睛,很清楚,溫淮騁只是就這件事而論,並沒有別的意思。
他很想告訴溫淮騁,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事實上,這件事對他來說對比那些真正的黑色的記憶根本不值一提,那一次打架,只不過是一次對他妄想拋棄過去一切逃亡的警醒,告訴他,他永遠不能擺脫那些過往留下的印記。
可他不能說,他害怕他說了,溫淮騁也會像那些人一樣,用畏懼和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所以他只是點點頭,接受了這份安慰。
週四最後一節課是高二年級的活動課,各班例行到操場集合後,集體跑完兩圈便散開各自活動,說是各自活動,但其實並沒有人監督運動,不少住校生都趕著這個空閒回寢室洗頭洗澡或者直奔食堂享受難得無須排隊的快樂。放眼望去,只有操場上和籃球場上還留著一些人,或跑步減肥,或打籃球,或練方陣和入場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