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擰開瓶蓋,遞給她。
她仰頭喝水,細長的天鵝頸弧度優雅,再往下,是她的吊帶睡裙。睡裙質地輕薄又透,長度堪堪蓋過大腿根,將她窈窕有致的身材勾勒的無比清晰。再聯想衣帽間裡她的衣服,她的衣服不按季節更替而分,按照出席場合分。
出席場合並非是,宴會,工作之類的莊重嚴肅的場合。
她分的純粹,只分為,出門,和不出門的穿搭。
在外的穿搭,是常見的職場女性穿搭。要說特別之處,大概是普通的衣服裡,昂貴的品牌標籤。
在家裡的穿搭,她只遵循一個宗旨——能少穿就少穿,能不穿就不穿。
察覺到容屹漸暗的眼神,方清漪把水扔回他手上。
“來幫我挑一件衣服。”她往衣帽間走去。
容屹跟上。
他擰開瓶蓋,喝了口冰水。
降降體內升起的邪火。
衣帽間光線並不好,需要開燈。
容屹想開燈,卻被方清漪制止:“別開。”
容屹:“看不清。”
方清漪:“什麼看不清?”
容屹剛想說話,就看到方清漪撩撥起睡裙,裙襬往下,露出她緊繃的腿部線條,微凹的腰線,與暗色形成鮮明對比的膚色。
“脫衣服呢,”方清漪無波無瀾道,“非禮勿視,容屹。”
“……”
“衣服都沒選好,這麼著急脫什麼?”容屹黯聲。
方清漪頓覺言之有理。
於是她脫衣服的動作停住。
半遮半掩,比一覽無遺還要更撩撥人心。
偏偏她還是如常般的清冷神態,“你還站在那兒幹什麼?過來幫我選衣服。”
頤指氣使的語氣。
容屹語態也輕慢:“衣服先放下去。”
方清漪眼裡橫生媚意:“為什麼?你不喜歡?”
容屹走過去:“喜歡。”
他指尖遊移在她身上,感受到她不自覺發顫的身體,“方清漪,這你就頂不住了?”
衣帽間內的溫度陡然升高。
衣服掉落在地,雙腳踩過,亂做一團。
方清漪被容屹放在中島臺上,玻璃茶色檯面,被冷氣氤氳,冰涼的她又是一顫。
“涼。”
“剛喝了那麼多冰水,也沒聽你說涼。”
方清漪微低頭,視線與他齊平,明知故問:“不是要幫我選衣服嗎,我可沒讓你幫我脫衣服。”
容屹聲音低啞,沿著她起伏的曲線,一路往上,停留在她耳邊,“你是想讓我來幫你選衣服的,還是想讓我來給你脫衣服的,你自己心裡有數。”
“選衣服呀。”她說。
容屹沒再言語。
也沒繼續之前的動作。
胸口緊貼,感受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方清漪放在身側的手,搭在他肩上,氣若游絲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像是一把鉤子,鑽入他的耳蝸,勾住他搖搖欲墜的心臟。
她說:“不親手摸一下,怎麼知道我的身材,怎麼選出最適合我的衣服?你說對吧,小容屹。”
她擅長勾引他,更擅長激怒他。
“——你才小。”容屹拽著她的手,動作暴戾又野蠻,毫無溫情可言,直截了當地撥開衣料,讓她親手感知,“這還小嗎?”
燙。
燙的方清漪想逃。
“方清漪,”容屹漆黑的眼攫住她,他也與她的手相碰,柔軟的手心與滾燙如權杖碰面,撞得她想逃,卻被他手強烈地按住,“回答我,小,還是,大。”
“……”
如同女人對體重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