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屹掠過她,走到前臺。
前臺小姐見到容屹,瞌睡頓消,整個人精神抖擻,“容總!”
容屹面色冷淡:“以周行止名義預定的房間,你查一下。”
鍵盤敲動,滑鼠作響,電腦運轉。
前臺道:“有的,”她看向方清漪,“麻煩出示一下證件。”
方清漪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不消兩分鐘,方清漪拿到了房卡。
方清漪注意到,她入住的房間,和容屹的房間,一牆之隔。
二人在各自的房門外停下。
容屹:“進房後的第一件事,記得扣好安全鏈。”
方清漪:“……”
她怎麼覺得這不像是好心提醒?
容屹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方大記者,你我之間,男女有別。請你自重,也請你將剛才發生的一切保密,我討厭緋聞。”
“……”
原來是提醒他自己。
言畢,容屹刷卡進房。
方清漪不無疲倦地揉了揉眉。
進房後,方清漪莫名又笑了。
因為那一句——“男女有別。”
他要是真知道男女有別,當初也不會幹那種事了。
二人關係徹底發生改變,也是因為那件事。
在此之前,他們保持著若有似無的距離,邊界模糊,曖昧又清白。
猝不及防地,導火線燃起——
容屹家和方清漪家,如同此刻酒店房間一樣,是隔壁。
容屹目睹過方清漪那些追求者毫不掩飾愛意的追求行徑。
方清漪也見過喜歡容屹的女孩子,比日光還要滾燙的真心。
待在一起久了,連處理異性關係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轍。冷淡的回應,絕情地告知對方,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發展可能。
容屹厭惡社交,可以連續兩個月不出門。
方清漪並非不喜社交,她只是更享受待在家裡的自由。但家裡人的電話一個催一個,好言相勸過後,見她仍是油鹽不進,到底換了苛責的語氣,讓她和世家公子哥見面。
方清漪是在客廳陽臺接的電話。
對方厲聲質問,穿破陽臺門。
容屹聽到的不是她無奈答應的聲音,而是陽臺玻璃門乍然裂開,碎片噼裡啪啦,濺的他渾身是血,血夜直流的聲音。
“我下午回來。”方清漪在玄關處換鞋,邊換鞋邊說。
盛夏清晨。
遠處是灰霾天,稠悶的空氣,逼仄又黏熱。
彷彿隨時有可能淋下一場大雨。
容屹靠在牆邊,半明半暗的光線,辨不真切臉上情緒。
他的聲音是清晰的:“知道了。”
方清漪離開。
將近七個小時,他盯著玄關門的姿勢,沒動過。
有所反應的時候,是聽到別墅外,轎車的油門聲。
容屹走到院子裡,面無表情地看著方清漪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
男人眼裡的愛意像是烏雲後的陽光:“下次見?”
然後,是意料之中的,方清漪薄涼的拒絕話語,宣判二人還沒開始就已是死刑的關係。
可是,她是笑著拒絕的。
容屹藏在陰暗處,內心的陰暗面不斷地擴大,藏在陰溝裡的情緒,徹底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