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誰容易。”
“我我我——”方清漪愛死他這幅小狗看似抱怨實則撒嬌的模樣了,“我最容易了。”
“知道就好。”
暖氣氤氳,室溫上升。
方清漪身上的體溫也逐漸回穩,露在外面的面板不復冰冷。
“不想走?”方清漪問他。
容屹頭埋在她頸窩,深深吸了口氣,“嗯,不想和你分開。”
方清漪摸著他毛茸茸的後腦勺,於心不忍,“我就是回家過夜,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你至於嗎?萬一以後我出差呢,難不成你也要跟過去嗎?”
“跟。”容屹毫不猶豫地說。
換來方清漪一陣啞然。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可以不跟,”容屹退了一步,“看你意願。”
“什麼看我意願不意願的?容屹,你是個成年人了,你有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主題不是我,你不需要圍繞我轉。”
車廂內空調運轉聲嗡嗡作響,容屹默不作聲。
良久。
容屹低聲道:“遇到你以後,我才知道人活著的意義。”
忽然之間,世界變得安靜,無聲,所有一切,消隕沉寂。
方清漪聽著他的話,眼睫輕顫,“遇見我以前,你是個天才少年,你忘了?你的人生,本來就是光鮮亮麗的。”
“——空殼。”容屹替她補充完整,“沒意思,遇見你以前,活著很沒意思。”
不需要動腦子就能解開的奧賽題。
唾手可得的學歷。
幾乎是命運送至他面前的龐大的人脈關係。
容屹沒有任何享受的快感,刨開內心,是數不清的空虛與悵然。他的人生,看似華麗,榮耀滿身,光彩照人;實則,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是毫無意義的空殼。
直到方清漪的出現。
讓他懂得了什麼叫做,期盼。
期盼與她相遇;
期盼與她相愛。
方清漪大腦如滾水,翻湧著,毫無頭緒,凌亂沸騰。
語言是最強有力的武器,但她喪失語言系統,只伸手,把容屹抱得更緊。
“太犯規了,你知道嗎?”方清漪無奈,她只想和他調情,他卻滿懷真心,屬實犯規。
“不知道,我只是說實話。”
看。
又犯規了。
方清漪醞釀了下情緒,甕聲道:“回家吧。”
容屹搭在她肩上的手,無聲收緊,一副不願讓她下車的架勢。
嘴上倒是裝的挺尊重她的:“再抱一下。”
“回家再抱,”方清漪催促他,“回我們兩個的家,好不好?”
容屹眼裡一亮,疑心自己聽錯,虛心求問:“回我那裡?你不上樓了嗎?”
“不上了,”方清漪覆在他耳側,輕嚇一笑,“回去,上你。”
……
然而當晚的第一次,是從車庫開始的。
寬敞的駕駛座因為兩個人的存在,而顯得逼仄。熱浪浮蕩,衣服凌亂地交織在一處,輕哼聲與重嚶聲此起彼伏。
就連車廂裡,都有藍黑色盒子的存在。
容屹從中掏出一隻正方形的包裝袋,嘴咬開,掏出裡面的東西。
方清漪雙眼被溼汗浸透,視線霧濛濛的,聲音嬌嫩,“你不是放在後備箱了嗎?”
回來的時候,她親眼看到,他把那一大袋東西都放在後備箱了。怎麼又能從駕駛座的收納盒裡找到一盒的?
“上週買的,”容屹嗓音喑啞,帶著極致的慾念,“想著在車裡和你用。”
聞言,方清漪偏臉,輕笑了聲,“小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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