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他半分。
容屹被打了也沒生氣,輕嘶了一聲,微微轉回頭。
他低斂著的眸裡,漫出笑來。世界上大抵沒有人能像他,笑起來的時候,四周都散發著陰鷙的氣場,洶湧的如漲潮的潮水。逆光的眼,深不見底,暈出的笑,令人望了心底發寒。
方清漪一度以為他會打回她一巴掌。
但容屹又怎麼捨得?
“沒玩夠,方清漪,我要玩你玩一輩子。”容屹像個瘋子,被打了,心情卻很好,“打我爽嗎?要是爽的話,我不介意你再打我一巴掌。一個吻換一巴掌,值。”
那晚清雲裡酒店裡經歷的一切,已經給方清漪敲了個警鐘,容屹就是個瘋子。
方清漪後來回到自己的包廂,想了那麼多天,她以為自己想清楚了。他是個瘋子又怎麼樣呢?她不也是個瘋子嗎?喜歡將高高在上的人拉至泥潭,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可是方清漪是個連和好友都避而不談那檔子事的人,容屹剛才的話,真的刺到她了。
“願意為了一個吻挨一巴掌,容屹,你有點兒出息。”方清漪諷刺他。
“怎麼?上個床嗎?也不是不行啊。”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有種紈絝子弟的浮蕩不羈。
方清漪最反感這種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給我滾出去。”
容屹:“我會滾的,放心,我也沒有在別人面前表演床戲的想法。”
這話似是暗示了什麼。
方清漪眉心一跳,嚥了咽口水,往客廳廊道里看去。只見到廊道盡頭,向葵的房間,拉開一道縫隙的房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縫隙被合上。門被關上。
“……”方清漪氣得抬腳又踹了容屹一腳,“你早就知道她在家?”
容屹語調不詳地說,“沒想到向秘書還有蹲牆角的習慣。”
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方清漪顧及好友的工作,一時又沒法和他低頭,所以語氣有些硬邦邦的軟:“你別在工作上找她茬,聽到了沒有?”
容屹:“哦。”
方清漪想起他上一個“哦”,她加重語氣:“你敢找她麻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