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他半靠在床頭,因為高燒,身上都是汗,溼黑額髮貼著頭皮,襯得底下那雙眼更幽暗。
面色不似之前慘白,是他本身的膚色,依然白得近乎病態,像是終年不見光的人。也許是生病了的緣故,他似乎失去味覺,嘴裡喝的水,口腔裡感知到了甜味。
“負責,”容屹細嚼慢嚥這詞,驀地,問她,“如果是別人,你也會對他負責嗎?”
“會。”她答得很快。
容屹眼底本就沒有光,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嘴角扯起自嘲的笑。
“會給他打個120,但是醫藥費肯定不出了,又不是我讓他生病的。”方清漪邏輯清晰,她接過他手裡的空杯,“好了,你既然醒了,那麼小容屹,告訴我,我可以睡哪間客房?”
話題轉移得飛快。
對容屹而言,卻是恰到好處的速度。
因為她已經明確了態度——她只會陪他。
“我帶你去。”容屹掀被下床。
容屹住的平層空間很大,近四百平的江景房。
他睡著時,方清漪參觀過,有三個客房,沒經過主人允許,她不知道睡在哪一間。但如果容屹真醒不過來,方清漪打算隨便睡一間得了。她在容屹面前,向來不怎麼有禮貌。
禮貌是偽裝,她和容屹之間,是無所拘束的關係。所以,不需要偽裝。
她需要擁抱的時候,容屹會給她擁抱,要接吻時便接吻,他唇齒會安撫她動盪不安的身體,低盪過她每一寸肌膚。親密的男女關係,是不能講禮貌的。
“我想舔你,可以嗎?”
——所謂的禮貌,令人滿懷期待的同時,又讓人羞恥。煞風景的禮貌。
所以容屹也不講禮貌,他從來都不會說這種話,而是直接做。
……
容屹把她帶到一間房外:“這裡。”
方清漪好奇:“別的房間不能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