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沉不住氣有沉不住氣的做法,可能有人就吃不講道理、橫衝直撞這一套呢?”
始終不吱聲的容屹,突然轉過身來,雙眼如黑曜石般亮的懾人。
容屹:“三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商從洲:“?”
商從洲:“……”
他知道什麼了?
隨即,容屹起身,離開卡座,往樓梯口走去。
商從洲似是預料到什麼,難得冒
麗嘉
火:“你在慫恿他什麼?你又不是沒見到他今天的狀態,快吃人了,你這會兒慫恿他下去,真不怕他把那男的揍一頓?”
“他是我兄弟,他要殺人,我會幫他放火。”齊聿禮是助紂為虐的一把好手。
“……”商從洲氣的肝疼,“不行,我得過去攔著點兒他,萬一真出什麼大事兒了呢?”
“商二。”齊聿禮淡聲,叫住他,“他是成年人,有一套成熟理智的處事思維,你沒必要干涉他。”
“我不是干涉他,我是引導他往好的方向走。”
“對他而言,他現在就是在往好的方向走。”齊聿禮朝樓下撇了撇眸,沾酒的聲線平冷,“他好不容易看上個女人,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我都希望他能夠得到她。”
“那也得考慮對方的感受吧?對方不願意呢?”
他們兄弟間的處事方式截然不同。
來酒吧之前,商從洲一直在勸容屹向方清漪低頭。他希望他們能夠好好談談。
而齊聿禮則是,唆使容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怕用見不得光的手段,都得達到自己所求。
“你又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呢?”齊聿禮一句反問,讓商從洲抓狂的心,安穩下來,“而且容四不像我,下得了狠手,他頂多欺負欺負無辜的人,哪兒敢欺負他的心上人?”
“喏,你看,他倆現在不挺好的?”齊聿禮視線始終不移,落在樓下卡座上。
商從洲循聲而望——
視線破開透明的隔音玻璃,由安靜的二樓卡座區域,遊移至一樓鼎沸音樂聲裡。
何澍原本和方清漪坐在卡座裡,臨時大學室友給他打了通電話。
何澍和方清漪說:“我室友找我有事兒,我出去接個電話。”
方清漪專注地吃著面前的魷魚絲,拿起一根,裹滿了芥末,塞進嘴裡。何澍看著都覺得喉管和鼻腔火辣,偏她還一臉平靜。聽到他的話,她也沒什麼反應。好像他在不在,對她而言,都不重要。
“清漪姐。”他忍受不了這種被忽視,拔高了聲量叫她。
舞池傳來密集的鼓點,拍打著人的耳膜。
猝不及防何澍一聲吼叫,方清漪眉間幾不可聞地蹙了蹙。
方清漪這才轉過頭,回他:“知道了。”
何澍戀戀不捨地離開。
幾乎是他走的下一秒。
容屹來了。
方清漪視線甚至沒來得及收回,就看到容屹直勾勾地朝她走來,緊貼著她,坐在卡座裡。
方清漪垂下眼,短促又溫熱的呼吸,帶著笑意:“這位弟弟,我有朋友一起。”
她將漠視這一套貫徹得比方才還徹底,但也沒挪動位置,大腿與他的大腿緊貼,在冷氣充裕的酒吧裡,單薄布料下,逐漸滋生出熱汗。
不主動,不拒絕,保持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是她最喜歡的。
容屹說:“他是你朋友?我還以為是你侄子。”
方清漪:“……”
容屹:“難道是你兒子?”
方清漪索性點頭:“嗯,我兒子,所以麻煩你離我這個當媽的遠一點。”
金色檯面上放滿了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