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姐忍不住捂嘴笑出了聲,“和那方面沒關係,他是甲狀腺,脖子上的毛病,你要是真的關心他,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他呢?”
“你知道他在哪個醫院?”
“在你們那兒的省中心醫院,昨天我才去探望過他,他依舊是希望我對你保密。”
常姐的話音剛落,舒襄便直接衝出門去,他心裡慌得厲害,簡直是方寸大亂,衝出去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夜晚,沒有班車,這麼遠打的過去又不太現實,難不成要坐火車,舒襄又急忙掏出手機檢視火車班次。
最近的一班也要等到次日凌晨五點,只有慢車,沒有直達高鐵,等到了地方估計就該是中午了。
舒襄是一刻也等不及,去看他那臨死的媽那會兒也沒有像這般急到幾近要尿出來,正打算病急亂投醫地問一問路邊的計程車,常姐卻也跟著他從酒吧裡面出來了。
常姐把自己的車和司機借給了舒襄,託常姐的福,舒襄在半夜到達了目的地。
只是半夜醫院是不允許探視的,更何況他的身份只是朋友,舒襄有這點常識,便在醫院附近找家酒店住了下來。
到了酒店也是完全睡不著,舒襄翻來覆去地把“甲狀腺癌”這四個字搜了無數遍,幾乎要把手機螢幕給戳爛,看到天亮總算是稍微放下一點心,因為大多數人都說這是最容易治癒的癌症,只要及時手術,存活率是非常高的。
可是如果不及時呢,沈之森應該不會糊塗到這種程度。舒襄甚至在某一瞬間想,如果沈之森死了,那自己活著也沒什麼鳥勁,前些年是忙著吸引他的注意,近些年是忙著和他較勁,總之是把大把的時光都撲在了他的身上,縱觀他的前半輩子,除了那幾段短暫的戀愛,也就只剩下沈之森。
早上七點舒襄就去了中心醫院門口等著,等到九點才允許探視,他已經從常姐那裡問到了沈之森的病房房號,所以是空著手不請自來。
沈之森住的是單人病房,病房裡面不僅有他還有他的父母,舒襄在跨進去之前頓了一下,還是沈之森先發現了他,兩人均是愣了一下,然後沈之森向他招手,“小襄過來。”
沈之森看起來狀態還好,只是頸間纏了紗布,沈之森的父母也看到了舒襄,表情均是一副心照不宣的尷尬,舒襄想打招呼,但他又記仇,難以忘懷幾年前那個幾乎要將他扇聾的巴掌,後來還是沈之森媽扯了扯沈之森爸的袖子,“你們先聊,我和他爸出去走走。”
“坐吧。”沈之森對舒襄說。
他甚至都沒有問舒襄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舒襄真的是厭惡了他這副永遠都是遊刃有餘的面孔,指著他的脖子問,“你會死嗎?”
“不會。”沈之森非常認真地回答了他,“有甲狀腺結節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只是今年體檢的時候醫生建議我切了它,原本以為只是個三到五天的小手術,不會耽誤你的生日,可是系統檢查之後才發現它已經癌變,還好是最輕微的那一種,手術之後就能痊癒,按時服藥也不會影響生活。”
短短一番話,就幾乎涵蓋了舒襄所有要問的問題,看到舒襄不說話,沈之森舉起了三根手指頭,“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之森的脖子明顯還在痛,扭頭並不方便,所以他就儘量側著身體面對舒襄,“生氣了嗎?”
不提還好,提起來舒襄簡直要氣炸,沈之森總有他的道理,全世界都知道,只有舒襄始終是矇在鼓裡。
可是沈之森以為舒襄還在計較生日的事情,便又說:“醫生讓住院兩週,剛好錯過你的生日,也想過晚幾天再手術,可是這種事情畢竟是宜早不宜遲……”
“你說話不疼嗎?”
“有一點。”沈之森連笑都是收斂著力氣,“但是畢竟沒有傷到聲帶,不礙事的。”
舒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