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揮了揮手,“先去醫院。”
舒襄的胳膊痛不是錯覺,他輕微骨裂了,雖然沒有打石膏,但也需要用護具固定,其他的倒都是皮肉傷,哪怕是傷勢最重的眉骨,也不需要縫針。
只是觀感未免曖昧了一些,除了這些,還有一些明顯不是磕碰出來的瘀痕,相較之下,姜準身上的那點小傷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他們這件事情急需處理,從醫院出來又進了辦公室,審犯人一樣的被審問著,舒襄倒是可以破罐子破摔,把所有的罪證都攬到自己身上,只是姜準偏偏要和他對著幹。
同性戀認,動粗也認,就連今天在寢室的意圖都給承認了。
同性戀的影響已經是不好,更何況還在寢室鬥毆,鬥毆也就算了,還被人實錘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雖然是沒做到底,但是該脫的,該被看的,一樣沒拉。
舒襄知道,要受處分的,他是無所謂,哪怕是不給他發畢業證他依舊是無所謂,可是姜準不同,讓姜準受處分就如同要了姜準的命。
他倒不是同情姜準,他只是覺得心裡有著一股難解的窩囊氣,好像自己是個瘟神一般,沾不得。
更加離譜的是,“審訊”審到下午,沈之森居然來了。
肯定是王主任,王主任和沈之森的私交甚好,可是舒襄是真不願意看到他,說好了不見就應該真的不見,何必還要讓他來看自己最醜陋的傷疤。
椿旗先不著急,緩一緩
你知道我不會不管你的
舒襄的出身也就那樣,但他向來心大,很少產生什麼類似於自卑的情緒,唯獨對沈之森不同,他面對沈之森時,大多數時間都是不自信的。
小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只知道鄰居是個十分好看的大哥哥,這哥哥穿得好吃得好看起來也有不少零花錢,而且這哥哥是個好人,會給他買衣服,還會把自己的零花錢分給他花。
舒襄直到很久之後才明白,非親非故的饋贈,其實都算作施捨。他拿人手短,底氣自然也就會弱一些,雖然還是裝瘋賣傻,但他知道,沈之森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他不太想讓沈之森看到自己這副被揍成落水狗一般的模樣,好像隔了很多年還是沒變,他可憐兮兮,像是故意等待人垂憐。
事實上沈之森並沒有流露出什麼憐憫的表情,他神色匆匆,大概是一路趕過來太過著急,走進辦公室時甚至都沒有多看舒襄一眼。
但是姜準很快抬頭看向了他,沈之森也只是淡淡掃過,然後便是微笑著同王主任打招呼,順便接過了王主任遞過來的煙。
“小襄又惹麻煩了?”
就和電話裡的語氣一樣,甚至聽起來還更冷漠疏離一些,王主任對他也還算客氣,“還行,不算大麻煩。”
沈之森這才偏過頭來將舒襄自上而下好好打量了一遍,目光最終定在了他被吊起的胳膊,“還受傷了?”
舒襄緊緊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和你沒關係。”
“不懂事。”沈之森像是在自言自語,依舊是微笑著問王主任,“有結論了嗎?”
“這個……”王主任有些難以啟齒,“姜準的家長我們這邊也已經通知了,這兩個孩子呢也是願意私下解決,在學校宿舍打架鬥毆,肯定還是要記過的。”
“哦。”沈之森把香菸夾在指尖點點頭,然後看向舒襄,“如果我沒記錯,你身上還有大過沒消吧?”
明知故問,舒襄嗯了一聲。
“對了。”沈之森走到了姜準對面,“我們應該透過電話對吧,你是小襄男朋友?”
沈之森這句話說得輕而易舉,彷彿並不覺得和舒襄談戀愛是什麼難堪的話題,姜準的目光剛好直視到了沈之森指尖的婚戒,這人的語氣也確實是在以年長者自居。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