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的花盆,這倆人就對罵了起來,甚至還打了一架,當然是他那個酒鬼老爸打不過人家,整整一星期都腫得像豬頭一樣。
沈之森他爸罵出來的話和舒襄他爸沒多少區別,不愧是一起打過架的人,他也說舒襄犯賤,明明是個男的卻非要當個勾引男人的騷貨,還說了許多其他的汙言穢語,好像舒襄不立刻就滾,他就會被舒襄氣死過去。
舒襄的臉頰還在隱隱作痛,他以為他已經無堅不摧到百毒不侵,可是實際上,人心是肉長的,被一直扎呀扎的,也疼。
“我還就不滾了。”舒襄咬了咬下嘴唇,把手中的袋子用力撇向一旁,裡面也就滾出了眼鏡盒,充電器,以及幾條換洗內褲,他控制不住地不停掰著指節,“我他媽還就賤到底了,我賴上你兒子了,我草你媽,我離了他不能活,我不把他搞到離婚我他媽不姓舒!”
這不就是大家想要的結局嗎,他還沒怎麼賤呢,就一個二個的跑來罵他,那行,他乾脆就賤到理所當然。
迎面一個大耳光,比他爸所用的力道還要重得多,剛配的眼鏡估計又報廢了,舒襄感覺右邊的耳孔裡面亂作一團,他搖了搖頭,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嗡鳴。
沉默著把斷了一條腿的眼鏡收進了口袋,看不清剛好,也不至於讓他噁心。
有鼻血,他用手蹭了蹭,蹭了一胳膊都是血,他也漠然,李阿姨的聲音在不停地打著抖,“舒襄,你快走吧……”
他憑什麼走,他給了房租的,他也不是自願住過來這邊的不是嗎?上前一步攥住沈之森他爸的衣領,還繫了領帶,剛好可以勒死他。
別看他胖成那樣,但估計剛剛那一巴掌耗損了他一半的元氣,舒襄用左手就可以揪起來他,掐著他的脖子使他動彈不得。
李阿姨在身後不停地扒拉他,讓他放開沈之森他爸,嗡嗡嗡嗡地讓他本來就聽不清的耳朵像針紮了一樣的刺痛,舒襄扭頭衝她吼,“閉嘴!”
不顧這人嘴裡的謾罵,推搡著把他按到了牆邊,其實舒襄已經舉起了另一側的拳頭,只是拳頭遲遲沒有下落,他看到沈之森他爸像癟了氣的氣球一樣順著牆邊慢慢滑了下去。
“他有心臟病啊……”舒襄的後背像鼓面一樣被沈之森他媽又拍又打,可能還有撓。舒襄鬆開手,漠然地退到一旁,心裡卻想,死了吧,死了才好。
可是手卻不聽使喚地撥了120,救護車來得還挺快,然後便是送去中心醫院搶救,沒死成,稍微搶救了一下便搶救了過來。
沈之森比他們到的還早,也不知道是怎麼趕過來的,等到他爸醒過來之後,沈之森他媽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執意要報警,卻被沈之森一把奪過了手機。
舒襄,沈之森,沈之森他媽都在病房門外的長廊,舒襄坐著,這倆人站著,沈之森繞到了舒襄身前,低頭問他,“你沒事吧?”
舒襄沒聽清,皺著眉頭回看他,沈之森加大了聲音重複一遍,“小襄,耳朵,腦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檢查。”
舒襄看著他,眼睛突然垂了下去,真是該死,他繃不住,他的眼眶已經溼了,只有在沈之森面前他才會繃不住。
“沒事了。”沈之森甚至還笑了笑,“聽話,我帶你去檢查。”
淚水已經湧了出來,肩膀也跟著抽泣的節奏一聳一聳,舒襄執拗地不肯抬頭,只把後腦勺留給沈之森。
“沈之森。”是沈之森媽媽的聲音,“你爸還在病床上躺著,你還有功夫去關心他,如果不是因為他,你爸會進搶救室嗎?你啊,你太讓我們寒心了……”
“小襄為人怎麼樣我比你們更清楚。”沈之森好像從來都不會氣急敗壞,他又走到媽媽身旁幫她拍拍後背順氣,“是我讓他住在那裡的,你們就算是生氣也找錯人了,就算小襄錯了,爸爸的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