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住身後的桌角,尖尖的稜角戳的他掌心隱隱作痛,他耷拉著眉毛說:“死了得了。”
“那你爸媽呢?受不了跟你一起死了怎麼辦?”
“有石蔚。”姜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他是我爸媽帶大的,我覺得他不會不管他們的。”
“傻b。”
姜準沒有反駁舒襄,因為他覺得舒襄說得對,正常人做不出來他這樣的傻事。舒襄罵了這一句也就不再罵了,而是繞著姜準的屋子繞了兩圈,問姜準為什麼不搞個電磁爐。
他又不會做飯,搞個電磁爐有屁用。
可是到了 別鬧了,快點回來
已經待不到一起了,姜準默默地掛了電話,回到餐桌前看到舒襄還在埋頭苦吃,吐出來的魚骨亂七八糟波及到了小半張桌子,姜準突然就覺得很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對著舒襄低吼:“你給我滾!”
舒襄抬起頭來,表情頗為無辜,天生就有些泛紅的眼角看起來幾乎要垂下淚來,但是姜準心裡明白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他等著舒襄回罵,舒襄卻沒有動靜,只是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起身走了。
走了就別回來了,姜準想,別招惹他,別煩他,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自生自滅,下輩子託生成一條沒有抱負的傻狗,儍吃儍喝地過完一生。
可是到了晚上,舒襄又來了,沒有用他給的鑰匙,而是瘋狂敲門,門開了,手頭抱著半個比他的臉大上不小的西瓜,不由分說地就往姜準的懷裡塞,“快幫我接一下。”
西瓜墜到了姜準的臂彎裡,舒襄一邊扇風一邊往屋子裡面鑽,姜準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他的後頸白生生又汗津津,剛剪完的細碎短髮黏在臉頰兩側,後背也有些溼了,t恤貼在面板上,隱約可見細瘦的腰身。
好想把他按到浴缸裡洗一洗,這是姜準突如其來的想法,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他好像從來沒有擁有過帶浴缸的房子,這間小小的出租房,就連淋浴頭都是生鏽的。
可是石蔚那裡有浴缸,石蔚的房子又大又豪華,舒襄這麼sao,一定趴在浴缸裡被石蔚幹過。這些事情本來和他毫無關係,但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惱怒,再想下去腦子簡直都要炸掉了。
舒襄鑽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姜準也跟了過去,倚在門框上打量他,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舒襄敞開的袖口,因為是短袖,所以裡面的東西是一覽無遺的。
首先看到了自己的齒痕,姜準站直了身體,眯了眯眼睛,那裡還是粉色的,姜準上次就已經注意到了,礙眼小環已經摘掉了,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舒襄洗完臉也不擦,甩了甩頭就扭過臉來,姜準心裡一震,就聽到舒襄說:“西瓜別切了,挖著吃吧。”
“隨便。”
姜準坐回了桌邊,心想他這裡可沒有勺子這種東西。
然後他就看到舒襄也坐了過來,從口袋中摸出兩隻大鐵勺,把其中一隻遞給了姜準,“吃。”
“不洗一下嗎?”
舒襄白了他一眼,“吃不死你。”
其實都是舒襄在吃,姜準對水果零食這些東西也是完全的沒有慾望,舒襄吃得正酣,電話來了。
和中午吃飯的情形如出一轍,甚至還更糟糕一些,因為姜準在舒襄掏出手機的瞬間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三個大字——沈之森。
舒襄隨手就接了,甚至還因為方便吃瓜而按了擴音,沈之森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疲憊的樣子,“小襄嗎?”
“不是我是誰?”舒襄隨口回道。
“你在哪兒?”
“不想說。”
“叔叔很著急。”
“所以呢,他還活著吧?”
“他說你失蹤了。”
“沒有啊,我走之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