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意叫我去。”
賀司珩手指摩擦著她腰間軟肉,“我給她打個電話。”
他語氣稀鬆尋常,彷彿推拒上司是很簡單的事,不過對他而言,首席陳凌不是他的頂頭上司,是他的小姑姑。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陳凌當然會點頭答應,只是今晚之後,芭蕾舞團的人會怎麼看她?
今晚演出的所有人都參加慶功宴,陳凌也再三叮囑要她過來。
原本獨舞的事兒就有一些人在底下議論,同批進來的人裡就她一個獨舞,再加上她和首席認識,都覺得她是走關係當上獨舞的。這些話她們當然不敢正面說,但是流言蜚語轉了幾個彎,還是落入她耳裡。
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
實力好,長得漂亮,得到的卻不是認可而是猜忌。
就因為那一層說不上多親的關係,所有都被否定。
陳凌是賀司珩的小姑姑,賀司珩和她都不甚親密。更何況,在陳凌眼裡,今兮不過是自己哥哥好友的孩子,因為當年藝考才和她有幾次交集。
團裡也有不少人上過陳凌的課,但她們從不會被說成“關係戶”。
今晚要是不去。
估計“關係戶”之後,她還會被冠上“耍大牌”這個頭銜。
“不要。”她拒絕,“賀司珩,這是我的慶功宴。”
賀司珩抵著她的額頭,剋制地在她唇邊吻了吻,沒有之前的熱烈,這個吻一觸即離,“我在車上等你。”
今兮低頭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髮:“可是我不知道慶功宴結束是什麼時候,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要不你先回去吧。”
賀司珩:“等你一起回。”
醫生不像普通工作族,工作和雙休分的並不清楚。
每個月月底安排值班表,上班和休息的時間並不規律,白班、晚班交替,休息的時間偶爾是一天,偶爾是兩天,有的時候還能休息三天。
今兮有賀司珩的值班表,知道他哪天上班、哪天不上班。
今天他不上班。
“你今天不是不上班嗎,怎麼和我說你在忙?”她也終於意識到這件事。
“科室臨時有個手術,難度挺高,所以過去看了。”
“原來是這樣。”
手機上的催促訊息一條接一條,今兮沒再停留,“我走了,要是太晚你就先回去吧,我可以住酒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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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慶功宴,更像是藉著這個名頭,團裡的一次聚會。
今年最後一場大型表演遠門結束,團裡從上到下,都鬆了一口氣,也趁著這個勢頭,訂了柏悅的包廂。
今兮到的不算晚,找了個位置坐下。
杯盞相撞,香檳浮沫四溢。
身邊的人都在討論今晚的演出,人聲嘈雜,今兮坐在角落裡,她拿著手機給賀司珩發訊息。
今兮:【我好餓。】
賀司珩回得很快:【不是在吃飯?】
今兮:【我想喝南瓜粥,這裡沒有。】
訊息發出去,手機螢幕裡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身邊突然人群鬆動,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她抬頭,芭蕾舞團的副團拿著酒杯過來,“不用站,坐在位置上就好。今晚的演出,辛苦大家了。”
今兮和眾人一起舉起酒杯敬酒。
“抿一口就行,不用喝完的。”副團語調溫軟,“你們繼續吃,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和服務員說,讓他們上菜。”
雖說副團這麼說,但沒人真會去點菜。
而且菜也都上齊了,再去加菜,一來顯得胃口大,哪有女孩子會樂意聽到別人說自己“真能吃”的?二來,則顯得太挑剔,這麼多菜都沒能滿足,不是挑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