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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她坐在沙發上吃保姆早上做的三明治,邊喝牛奶,邊聽兩位父親聊他們的大學時期的糗事,聊著聊著,賀成忽地說,“想當初,你求婚現場,還是我幫你佈置的。”
今源豐:“是啊,我讓你給我整點音樂搞搞氣氛,你請了個拉二胡的,在我求婚儀式上,拉著二泉映月。”
聽到這話,今兮一口氣沒喘過來,被牛奶嗆住,邊笑邊咳,臉漲得通紅。
賀司珩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會幹出這麼不靠譜的事兒,但也能夠忍住笑,伸手,拍著今兮的背。
賀成面露尷尬。
為了維持自己在小輩眼中的形象,他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轉移話題,“阿珩,你和今兮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一時間,所有嘈雜都暫停。
今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好看到我想把它撕掉
今兮至今搞不懂,話題是怎麼從“兩邊家長求婚時的糗事”突然間轉變成“所以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這二者間,到底有什麼因果關係?
“今兮才二十三,還不急。”有的事,還是得賀司珩來說比較好,“我們兩個現在還年輕,主要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等到今兮工作穩定了,再考慮結婚的事。”
“考慮結婚的事?難道你現在只想和她談戀愛,不想和她結婚?”賀成極為嚴格地抓住了他話裡的漏洞。
有那麼幾秒,今兮覺得於素說得很有道理。
於是她也望向賀司珩。
賀司珩垂眸,眼裡藏著淺笑,“如果你同意,我們今天就能去領證。”
壓力突然來到了她的身上。
好在於素及時開口,“結婚前還要求婚,哪兒能是你隨便說領證就領證的?賀司珩,你不要以為和今兮在一起這麼久,今兮一定會嫁給你。該有的東西,還是得有,知不知道?結婚哪兒能是這麼敷衍的事兒?”
今兮小幅度地點頭,輕聲:“就是。”
話雖如此,但吃飯時,於素很自然地提到了結婚的大小事宜。諸如彩禮,婚房,黃道吉日,要不是賀司珩及時制止,她差點兒連以後的小孩兒叫什麼名都想好了。
吃過午飯,今兮被沈雅月叫入房間。
自從上次醫院分別後,她們再沒正面碰上過。
門一關,客廳裡輕鬆暢快的氛圍像是被攔截在外,湧動的空氣裡,漂浮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尷尬氣息。
沈雅月抿了抿唇,先開口:“今兮,媽媽和你道個歉。”
今兮心裡一怔,極為彆扭地轉過頭。
沈雅月說:“我知道,瞞著你生你弟弟這事兒讓你不開心,我原本以為,你會慢慢接受他的,畢竟都是一家人。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自以為。你一直以來都很懂事,從小,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我也漸漸忘了,你就是個小孩兒。”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就因為你不哭不鬧,我就認為,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接受,畢竟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我不想懂事,從來都是。”今兮說,“可是你總說,爸爸多辛苦,在外面掙錢養家,掙來的錢,都給我報舞蹈班,都給我買這買那,我要是不好好學舞、不好好讀書,那爸爸的辛苦都是白費。”
她深吸一口氣,“您從來都是把壓力給到我身上,根本沒有考慮過,我當時才幾歲。”
沈雅月喉嚨被堵住,連帶著胸口也像是被一塊石頭壓住。
逼仄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今兮眼睫低垂,神情清冷,語氣平靜地說,“媽媽,您沒必要和我道歉的,您是第一次當媽媽,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做女兒,也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