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去江城。上了飛機,她倒是困,只是飛機上太吵,她蒙著眼罩,也沒怎麼睡。
下了飛機,她又累又困。到宅子後,她簡簡單單地和外公外婆問了聲好,便回屋洗漱,睡覺去了。
只是到底認床。
睡了一會兒,她又醒來。
是半夜,天邊星光璀璨,風也寂靜的夜。
今兮一天都沒吃東西,揉了揉肚子,想出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外面溫度有點兒低,她披了件大衣出來。
剛把門合上,隔壁的房門也開了,是沈雅月。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面容憔悴疲憊,“睡不著嗎?”
“不是,就……有點兒餓。”
“餓了?”沈雅月連忙說,“媽媽給你燒點吃的。”
“別……”今兮攔住她,“不用的。”
“要的,大晚上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了。外面那些餐廳也都關門了,你上哪兒吃?”噬盡月光的夜,廊道昏黃的燈光淌在沈雅月的身上,她大學時期便是學校出了名的大美女,歲月在她身上,也沒帶走太多痕跡。
她溫柔地笑:“你又不會做飯,媽媽去給你做啊,我去套件衣服,你回屋躺著吧。”
今兮望著沈雅月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沒回房,而是跟著沈雅月去了廚房。
見她跟了過來,沈雅月沒再讓她走,而是問她:“吃麵還是吃餛飩?我剛看了,冷凍裡還有好些餛飩。”
“餛飩吧。”
“好。”
沈雅月雖說結婚以來就養尊處優,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她手腳還是十分利索,很快就煮好了一碗餛飩。
“回屋吃還是在這裡吃?”
“回屋吃吧。”
“我給你端過去。”
“不用了,媽媽,我自己端。”
“讓開——”
沈雅月繞過她,端著那碗餛飩到今兮的房間。
今兮無言,只得跟著她。
今兮坐在書桌前,拿起湯勺,先喝了一口湯,才咬餛飩。
沈雅月問:“還可以嗎?”
她說:“挺好吃的。”
“那就好。”
然後,就是好一陣的安靜。
沈雅月坐在床邊,今兮背對著她,但總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背上。慈愛的,溫柔的,優雅的。
她的眼神如窗外月色般稀薄,可今兮卻倍感壓迫。
今兮忽然問:“媽媽,您不回屋嗎?”
沈雅月說:“等你吃完,我把碗洗了再回去。”
今兮:“我會洗的。”
沈雅月笑著:“天很冷,你那手沾什麼冷水?”
喉間,有股澀意在翻湧。
今兮機械般地往嘴裡塞餛飩,嚥下一隻後,說,“放著明天洗吧。”
沈雅月說:“今日事今日畢。”
他們這樣的家庭,都會請家庭教師的。這種教師分很多類,教學業的,教馬術的,教插花的……不是每種教師都會有,但有一種教師,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禮儀老師。
可今兮的禮儀老師,是沈雅月。
她的所有教養,都是沈雅月一點一點教會的。從談吐,到為人處世,大事小事,沈雅月被歲月滌盪過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把所有好的一面都教給了今兮。
今兮曾以為,她是全世界最好的母親。
也曾以為,她會永遠愛她,並且只愛她。
罅隙是如何發生的呢?
他們心知肚明。
今兮聽到沈雅月的這句話,像是回到了過去很多年前。她那時不想寫作業,拖著要到隔天寫,沈雅月也說了這句話,“今日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