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喝一兩口?」他詰問。
陸聽音被他噎住,乾巴巴地說:「那咱倆能一樣嗎,你又不喜歡喝奶茶……」說到後面,眉眼彎彎,「你是為了我才喝的。」
他瞥她,反駁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從商場出來,陸聽音視線試探掃他手。
她的視線,偷偷摸摸,又小心翼翼害怕被發現。
都在他餘光裡。
過馬路等綠燈,陸聽音默默往他這邊靠了靠。
二十多秒的時間,她也沒動作。
綠燈亮起。
沈晝垂在身側的手,拉住她的。
突然一下,陸聽音懵了。
下一秒。
他將動作改為十指緊扣,和她過馬路,再回家。沿途沒鬆開過。
把她送到家樓下。
沈晝終於鬆手:「到了。」
她點頭,卻又不捨得:「要不我們再繞一圈?」
「……」
見他不答,她說,「我在家睡了一天了,現在一點兒都不困。」
沈晝淡淡回:「很冷。」
夜晚風呼嘯著吹,氣溫比來時低了不少,冬天的南城,寒意砭骨。
「是冷……」陸聽音低下頭,因為感冒而幹啞的嗓音,怎麼聽都低落,「但我想和你再待久一點。」
沈晝的眼睫顫了顫。
「聖誕也沒和你一起過,月考……」提到月考,她聲音更低了。
「你騙我。」
沈晝瞥她。
「我騙你什麼了?」
「第一次月考,我們打賭,我贏了。」
陸聽音抬眸,理直氣壯:「我的糖呢?」
那個賭,都是她自己在說,他全程一個字都沒說。
他睇著她的表情,聽她繼續說。
「第三次月考都考完了,你還沒兌現,你就是個騙子。」
頓了頓,不解氣地又強調一遍:「大騙子。」
一股子把怨念都撒完,沈晝都沒說一個字。
陸聽音默默打量他,還是一副不說話的木頭臉,看不出心情好壞。
「我說這些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她忐忑。
「想吃糖?」沈晝問。
「啊?」她以為他還是那個意思,不屑,「我又不是沒錢,才不要你給我買。」
「那這個糖呢?」沈晝忽然湊近,話音和他的氣息一同掠過她耳邊、鼻尖。
隔著口罩,她的呼吸瞬間滯住。
沈晝的手按在她的脖頸處,帶著寒風的冷朔,但迎面而來的呼吸,卻是溫熱的,熨燙著她的臉。他很剋制,輕輕吻過她的眼睛。
她眨眼。伸手抓過他衣領。
有那麼一瞬間。
她聽到了心動的聲音。
不是她的。
她的心跳停了一剎。
心動的那個,是他。
是沈晝。
……
家裡安靜極了,陸聽音輕手輕腳上樓,跟做賊似的。
開房門時,身後的房門也開了。
「都幾點,才回來?」
陸宴遲經過她,淡淡一句,辨不出情緒。
她含糊回:「也沒很晚,你不還沒睡?」
「我和你能一樣?明天禮拜一,你還得去上課,我可不用上課。」
她回懟:「反正我起得來。」
廊燈沒亮,陸宴遲按下開關,白熾燈光陡然亮起,照亮眼前的一切。
他腳步稍頓,「你這臉……」
陸聽音轉過來:「怎麼?」
「怎麼這麼紅?」
「我口罩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