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什麼?
她沒法再裝死下去, 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徐修其那邊接的很快, 聽筒裡傳來他那邊細細密密的風聲,還沒等他開口, 謝聽雨先聲奪人,“你來我家幹什麼?”
那邊安靜了幾秒。
風中揉著一抹輕笑, 傳入她的耳底:“師兄也不叫了?”
謝聽雨條件反射般地叫了聲:“師兄。”
叫完之後覺得自己實在有病,怎麼就這麼聽他的話呢?
她心裡一陣躁鬱, 但畢竟有求於人, 不得不低頭, 好聲好氣地壓著嗓子,她原本的聲線就乾淨細軟,此刻更是軟綿綿的,像是羽毛似的滑人耳廓:“師兄,說歸說鬧歸鬧, 別拿來我家開玩笑。”
徐修其在那端笑的更開心了。
語氣卻是一成不變的淡漠,“我沒在和你說笑。”
謝聽雨沉默了下, 她面無表情道:“你現在在哪兒?”
徐修其沒說話。
謝聽雨不耐煩了,心裡壓著火,卻還是順著徐修其的心意,補充道:“師兄。”
徐修其問她:“真不想我來?”
謝聽雨悶悶的:“不是,你來幹什麼呢?我家的家庭醫生也在這兒, 我這輸液也快輸完了,待會醫生把輸液針拔了再開點藥,不就好了嗎,你過來幹什麼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分明是自己佔理的,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兒底氣。
好像不讓他過來是件十惡不赦的錯事一般。
好像他就應該過來的。
好像這就是他範圍之內要做的事情。
可是他是誰啊?
他只不過是她的師兄。
而已。
謝聽雨整個人往下滑去,整個人都平躺進被窩的時候,她聲音悶悶的,有種妥協意味在,“師兄。”
徐修其極其冷淡的“嗯”了聲。
謝聽雨說:“你來的時候記得帶傘,外面下雨,你……”她語速很快,說,“不要被雨淋了。”
說完之後,她沒等那邊回應,就快速地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的手伸進被窩裡,最後停留在胸口,手機螢幕抵在胸口,滾燙火辣地灼燒著心口,靜謐無聲的室內,她聽到自己強有力的心跳聲。
有、有誰說過師兄不能來看師妹的?
沒有的!
沒!有!的!
·
沒一會兒,家庭醫生就過來幫謝聽雨把輸液針給拔了,又測了測她的體溫,開了一點兒藥給她,叮囑她少吃油膩辛辣的東西,明天他再過來給她輸液。
謝聽雨心裡惦記著徐修其,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等到家庭醫生走了之後,謝聽雨換了套衣服下樓,應寒陽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看到她下來,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下樓了?”
謝聽雨眼神閃了閃。
正好這個時候,門鈴聲響起。
謝聽雨的心懸在空中。
應寒陽起身,去開門:“我剛點的外賣這就到了,還挺快的,以後都點這家了。”
謝聽雨鬆了一口氣,她步調閒散地下樓,掏出手機看了看,徐修其也沒給她發訊息,估計是還沒到。
應寒陽嚼著個泡泡糖走到玄關處,伸手開啟了門。
門外,徐修其手上提著一袋東西,裡面都是塑膠食品保鮮盒。
應寒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現在送外賣的都這麼帥了嗎?
應寒陽突然想起了什麼,眯了眯眼,緩緩開口道,“你看上去,好像挺眼熟的啊。”
徐修其猜到了他應該是謝聽雨的繼兄,很有禮貌地朝他笑了下。
應寒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