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少爺,沒想到在平城也混得挺不錯的。」方清漪忽地眼波流轉,眉眼間滋生媚色,慢悠悠地打趣他,「你說當初你在南城也能像如今一樣有所作為,咱倆的婚事,也不會中途告吹不是嗎?」
容裕低嘖了聲,他望向方清漪的眼神裡有諸多情緒。
讚賞,喜歡,流連忘返,是男人對女人,慾望的折射。
「怎麼過了五年,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容裕語出驚人。
「你什麼意思?」方清漪屏氣凝神,靜待下文。
容裕張了張口,正準備說話時,一道電話鈴聲打亂了二人敘舊暢聊的氣氛。
是方清漪的手機在響,她原本想結束通話的,只是發現是容屹的來電,再想起昨天他發的瘋,還是不忍心,接了起來。
「喂,容屹。」她沒有任何避諱,更像是刻意,在容裕面前提容屹的名字。
實屬無奈。
容裕這人陰險狡詐,喜歡在背地裡下絆子。從剛才的峰會裡就能知曉,容裕在平城地位頗高。在容裕的地盤,方清漪必須得時刻留心。
而她也注意到,提到容屹的名字後,容裕如同驚弓之鳥,神情侷促又緊張。
方清漪斂住眼底的笑,和手機那頭的容屹對話。
「我在峰會的酒店。」
「不了,我晚上八點左右回酒店。」
「嗯,一起吃晚飯。」
通話結束。
通話中,方清漪無法忽視對面坐著的容裕臉上的表情變化。
如同皮影戲般,幾多糾結幾多恐慌幾多膽戰心驚,演繹得分外出彩。或許他家沒給他請教養禮儀老師是正確的,如此有趣的五官戲,實屬少見。
容裕靜靜地端詳了會兒方清漪,驀地,問她:「你和容屹發展到哪一步了?結婚?有小孩兒了?」
「瞎說什麼呢?」方清漪頓感荒謬。
「不應該啊……」容裕喃喃道。
「什麼啊?」方清漪疑惑。
「不是吧方大小姐,你不會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們容家是怎麼被趕出南城的吧?」容裕玩味地露出一抹冷笑,「你到現在還覺得,我和你沒法結婚,是因為我花名在外,你爸不滿意?」
「……真是可笑,你爸在婚事上可是點頭了的,我們容家可沒有逼他。」
方清漪隱約窺見真相一角,只是那真相太過荒唐,她無法相信。
「總不能是容屹吧?」還是試探著,問了出來。
換來的,是容裕輕飄飄的一句:「就是他啊,得知你要和我訂婚,二話不說,回國,直接把我們容家所有人都打包趕出南城。他還和我父親施壓,如果我與你的婚約不取消,那麼以後容家的所有商業合作,都會由各種正當或是不正當的手段,被打壓。」
「真狠啊,就為了一個女人,對養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父親,都能下得了狠手。」容裕說,「你看容屹,他是不是個瘋子?」
方清漪嘴角一僵。
儼然全無所知。
……
關於當年的婚事,其實是圈子裡常見的聯姻故事。
圈子裡聯姻男女數不勝數,而聯姻這回事兒,幾乎是成年後便開始的。
擴充彼此的社交圈,由父母帶領著認識對方的父母,借著交友的名義審視對方的家庭與為人。聯姻與相親無異,名利場的人湊在一起,先以利益為主,聯姻也不過是兩個身家對等的人,匹配成功。
愛不愛的也沒那麼重要,人世間多的是沒感情湊合在一起過日子的夫妻。
而且就算是因為相愛結為伴侶又如何呢?感情破碎的離婚,不也一抓一大把嗎?
方正鄴對方清漪的教育,向來都是無條件支援方清漪做的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