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要不也去他家郊遊去。
阮霧成日與文獻打交道,第一次覺得中華文字博大精深。
“去他家,郊遊,嗎?”
季司音懶洋洋地說:“對啊,他家在南城的桃花源西錦園有套中式宅院,有山有水的,真別說,挺適合踏青郊遊的。”
阮霧微微驚訝了下,很快恢復平靜。
隨即,季司音又換了副口吻,哭天搶地道:“霧霧,之前我把你的微信推給他,是我沒搞清楚情況,是我的錯,我現在及時醒悟了,請你把他的微信刪了,別和他來往了,行嗎?”
“搞清楚什麼情況?他的家庭背景嗎?”
“不是,是他這個人。”季司音撓撓頭,她仍苦惱於如何向阮霧描述陳疆冊這人。
反倒是阮霧,輕飄飄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但那又怎麼樣呢?”
人這一生,總得要愛一次壞人。
更何況,愛上一個眾人眼裡很好的人,必然會有一個好結局嗎?
阮霧覺得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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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仍是大晴天。
阮霧昨晚熬夜看文獻,凌晨三點多才睡,醒來的時候恰巧聽到遠處教學樓傳來的下課鈴聲。
她拿出手機一看,十一點五十分,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
想著這個時間點去食堂吃飯必然是人擠人,她又在床上磨蹭了會兒才起床。
昨天碰撞後,膝蓋隱隱作痛,她拿碘伏棉籤擦了擦,貼上醫用敷貼,穿了條連衣長裙出門。
出宿舍門,遠遠看見了個人影,熟悉得令她懷疑是在做夢。
她腳步稍頓,遲疑著往前走了幾步,看清了眼前的人當真是陳疆冊。
興許是為了融入校園的氛圍,他今天穿著黑色連帽衛衣和黑色休閒褲,腳下踩著雙深受男大學生喜愛的黑白配色板鞋。只不過大學生的板鞋沒有他這雙價值不菲。
阮霧為昨夜的想法道歉,換了身衣著打扮,陳疆冊清朗挺拔,散發著乾淨的少年感。
他正和一個學生在交談,學生推著輛腳踏車,是昨晚撞倒阮霧的那輛腳踏車。
男學生撓撓頭髮,面容愧疚地說:“真的不好意思啊,撞到你女朋友了,她現在還好吧?昨晚你送她去醫院檢查,醫生有說什麼嗎?要多少醫藥費啊,我轉給你。”
阮霧往前走了一步。
這時,陳疆冊倏然撇頭,視線直抵阮霧。
他說:“只是小擦傷,沒多少錢,不礙事。”
停頓兩秒,他挑了挑眉,又說:“還不是女朋友。”
不是,不是我女朋友。
而是,還不是我女朋友。
差一個字,天差地別。
說話時,他的眼神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似綿柔的風,又似起伏的潮汐,在她遲鈍的心臟縫隙裡漲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