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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車廂陷入死寂中。
雙閃滴答作響,越發沉冷的低氣壓中,副駕駛座的助理緩緩開口:“齊總,小姐好像在外面。”
齊聿禮始終倦懶垂著的眼睫,無聲抬起,目光穿過料峭春風,落在路邊站著的南煙身上。她身上披了件大衣,雙手垂在身側,分明是打量車內這種不禮貌的行為,偏她冷眉冷眼,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睥睨感。
下一秒,齊聿禮開門下車。
南煙目光冷冷望向他,神情冷若冰霜。
而轉身回來找南煙的齊月,神情驚喜激動:“三哥,你怎麼在這裡?!”視線一轉,落在從他身後車裡出來的女人,她愣愣,“你是?”
“你過來看演出的?”齊聿禮掃了齊月一眼,得到她肯定回答,他說,“你和許流霜去看演出。”
“啊?那南煙呢?”
“她和我走。”齊聿禮的聲音彷彿沾染悽風苦雨,蝕骨般涼。
整個齊家,齊月最怕的不是齊老爺子。老爺子氣結上頭不過是口頭教訓她一通,再勒令她看些演出培養情操。無關痛癢的懲罰罷了。
她最怕的是齊聿禮,他生氣起來,單是那張低冷陰鬱的臉就令她渾身發顫,更何況是後續的懲罰:剋扣零花錢,讓她在家裡抄經書,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齊月瞄了眼許流霜,對方怡怡然笑著,初次見面,她卻親暱地搭著許流霜的胳膊,“走吧,演出要開始了。”
許流霜在半疑半惑中,被齊月帶走。
偌大的歌劇院外的廣場裡,只剩一輛車,兩個人。
齊聿禮清冷視線始終落在南煙的身上,他不鹹不淡地開口,“跟我回老宅,還是去我那兒?”
齊聿禮比南煙大五歲,他在華爾街叱吒風雲的時候,南煙正抱著單詞本背單詞。她不清楚自己面對的那個男人,是留學生圈裡的華爾街傳奇。她只知道,齊聿禮大三期間用自己賺的錢購置了一套別墅,四面環水的湖心別墅。
她是
不可否認,齊聿禮說的都是事實。
南煙打小在齊家生活,齊老爺子確實對她疼愛有家,但他既要忙於工作,家裡又有一大幫子孫輩,難免分身乏術。而對她面面俱到的,是一眾小輩們頗為害怕的齊聿禮。
南煙的家庭教師,是齊聿禮逐一挑選的。
南煙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刷的齊聿禮的卡。
南煙要去國外留學,也是齊聿禮一手操辦,挑選留學院校、準備國內材料、購置國外房產……
她的學識與才能,俱是齊聿禮養成的。
而身體,更是如此。
像是本能反應一般,一旦他出現,她便挪不開步,視線固定在他身上。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時,無需交談,好似心靈感應般,他會伸手將她抱入懷裡,她動盪不安的心臟霎時平定下來。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白皙似雪的肌膚,也只為他荼蘼似火。
有理難言,更何況,南煙不佔理。
對視數秒,到最後,她不言不語,矮身坐進他車裡。
車子駛離南城歌劇院,只留下一地尾氣。
演出尚未開始,齊月和許流霜買的位置恰好是鄰座,二人坐下後,齊月玩著手機,許流霜饒有興致地問她:“剛剛那個,叫南煙的,是齊三少的女朋友嗎?”
換來齊月不可思議的目光:“你在說什麼?”
“不是嗎?”
“當然不是。”
“那他倆什麼關係?”
“這你都看不出來?兄妹唄——”話音戛然而止,齊月收起手機,揣摩地睨向許流霜,“你和我三哥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會從他的車上下來?”
許流霜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