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霜將手機遞還給面前的男人,他模樣長相優越得像是個妖孽,辨不出年齡,“謝謝。”
“不客氣。”男人笑起來的模樣,更顯浮浪不羈,卻不是圈子裡常見的紈絝子弟,和許流霜沒有過多的交流,全程禮貌而客套。他拿回手機,對著手機那頭的人說,吊兒郎當的,“齊月亮,我真有事兒,下次,下次你帶南煙來越色行吧,我到時候指定給她變個魔術——大變活人那種,變個超級大帥哥給她……什麼?她是你三嫂?……該不會是齊三的三吧……別別別,真別,變不了超級大帥哥,我給南煙變個帥哥出來,齊三估計也能變個魔術,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的魔術……”
暮春時節。
夜裡的風泛著清涼。
男人玩世不恭的聲音彌散在風裡,周遭路過的人被感染,嘴角沾染笑意。
許流霜微抬眸,眼底一片暗色。
忡楞幾秒,她終於下定決心,邁步往前走時——
齊家大門外突然呼啦啦地下來六個保鏢,一行人圍堵在她面前。
而後,保鏢們動作整齊劃一,中間往兩邊擠,讓出一條道來。
齊聿禮的特助何銀礫緩緩走到許流霜面前。
何銀礫:“許小姐,宴會廳這會兒正在慶祝齊總成為齊家掌權人以及齊氏總裁之事,你恐怕不喜歡那樣的場合。”
許流霜:“我不找齊聿禮,我找齊雲川。”
何銀礫露出如他所料的笑:“五少爺在這邊,我給你帶路。”
所謂帶路,就是六位保鏢把她圍的嚴嚴實實的。
許流霜心裡不斷冷笑,笑著笑著,沿著尾椎骨,脊背處浮起一陣涼意。
她和齊雲川廝混多年,只從他的口中聽說過齊聿禮手段何其陰狠,這會兒真見到,帶來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爺爺七十大壽。
竟然把自己的堂弟關在屋子裡。
心可是真狠。
不過齊家人都這樣。
一個兩個,心都狠。
他齊雲川不也是嗎?
最後,許流霜被帶到瀟湘閣一樓的房間。
收到何銀礫示意,保鏢開門。
房間裡一片漆黑,天邊掛著滿月,皎潔明亮。
齊雲川站在窗邊,月光纏綿,勾勒著他頎長身影。
聽到動靜,他徐徐轉過身來,逆光而立,臉上有幾分的慌亂。
齊雲川:“你怎麼在這裡?”
許流霜走了進來。
旋即。
門被人合上。
許流霜眉頭微蹙,還能保持鎮靜自若的姿態,回答齊雲川:“過來看看你。”
齊雲川:“我有什麼好看的?”
許流霜輕飄飄道:“看你死沒死啊。”
齊雲川嘆出了山河灰的無奈,“流霜,孩子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現在應該看清我在齊家到底是什麼地位了,不是嗎?我自身難保。”
就是這張臉,第一眼見到就讓她心動不已。
男人好似周身無稜角般的溫和,溫文儒雅,又細心備至。
他不管說什麼,許流霜都信以為真。
十句話裡,至少會有兩句是真話。
她總是這樣欺騙安慰自己。
“都到這種關頭了,還要演嗎?”許流霜語氣很淡,“你和我在一起有四年了吧,這四年,你有和我說過一句真話嗎?”
“……”
“……”
齊老爺子的壽宴,他只出席了十分鐘。
登場,宣佈齊聿禮一事,再到切蛋糕……所有加起來,也才十分鐘。
而所有來賓嘴裡討論的,不是齊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是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