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線,透著愉悅,“他不行,那誰行?”
“你,你行。”
“我是誰?”
溪水放肆橫流,南煙整個人猶如浸在潮水中,潮漲潮落,她聽見呼嘯的風聲,整個人被席捲進去,靈魂失守。
她無力地趴在他的肩上,啞了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念著他的名字:“你是齊、聿、禮。”
而後。
海浪來襲。
山崩地裂般,她動盪不安地搖晃,梅花也在空中搖晃,最後,沒入溫潤之中。
室外的遲遲春色,浸滿車廂。溪水聲被風聲湮沒,梅花挺立飽滿,一遍又一遍地沾溼帶露。白雪上印著點點紅梅,斑駁迷離的緋紅,令人痴迷,淪陷其中。
……
南煙以為,齊聿禮會把自己帶回他的私人別墅。
醒來,發現她還在齊家老宅。
房間裡響起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既然他把我的話完完整整轉述給您了,那我也沒什麼可解釋的,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麼好解釋的。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手機沒有開擴音,但南煙還是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是齊聿禮的父親。
他被齊聿禮的話給說的不知要如何反駁了,齊雲川走到現在的位置,確實得益於齊聿禮對齊家沒有任何想法,因為齊聿禮自身創造的價值遠超於齊家所有人。可很多東西,看破不說破。
齊聿禮知道。
齊雲川知道。
齊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
一直以來碧波無瀾的水面,突然跌進一枚石子,水面盪漾,水裡的魚不安地遊蕩。
“你向來看不上齊家的產業,我清楚,你也向來不和這些弟弟們比較,因為他們確實……”他彆扭地咳了幾聲,明明身邊沒有人的,說這話時,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比不上你。”
余光中,瞥到甦醒的南煙。
齊聿禮走了過來,坐在床邊,把她抱在懷裡。
對話聲更清晰了。
齊聿禮話語裡的輕慢也更清晰:“所以,我只是說了個事實,他就和您告狀?他二十七歲了,不是七歲,一不如意就回家找家長。更何況,您又不是他的父親,他找您訴苦是幾個意思?”
“兄弟之間,何必說這些傷人的話呢?”
“他可沒把我當兄弟。”
兩廂沉默。
電流聲作響。
“發生什麼事了?”
齊聿禮莫名好笑:“他沒頭沒尾地和您告狀?前因後果都沒告訴您,您就打個越洋電話來問責我是嗎?”
齊白瑜分明是老子,但他作為老子,怕自己的兒子。
他立馬撇清關係:“率先宣告,我不是來問責你的,我就沒怎麼管過你,不算個合格的父親,你呢,也不算個合格的兒子,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對等。我沒有資格問責你,但是雲川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聿禮,你難道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他沒給你交代緣由嗎?”齊聿禮語調懶散,頗有閒心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南煙的耳垂。
“他說了,但我更想聽聽我兒子的說法。你畢竟是我兒子,倫理道德上,我站在你這一邊。”
“道德暫且放到一邊吧,齊雲川喜歡講道理,我也和您講講道理。”
齊白瑜來興致了。
他這兒子,從出生到現在,人生順風順水得可怕,遑論他的是旁人一輩子也觸碰不到的終點,就連在滿城豪門的南城,他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那種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寡冷和輕慢,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有點兒怵得慌。
食物鏈頂端的人,不是規則的簇擁者和踐行者,而是規則的制定者。他不需要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