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初其風的女兒,能心思單純到哪裡去呢?
想到這裡,季洛甫就放心隨她去了,他捏捏她的耳根,低聲道:“被欺負了就找我,知道嗎?”
初一討好地笑:“知道啦。”
·
已是晚秋,入夜極快。
馬路兩旁的路燈發出奶白色的光,樹葉在地上投下細碎陰影。
地上是一灘落葉,踩在腳下,發出窸窣聲響。
晚風帶涼。
初一和季君菱並肩走著,季君菱沒開口說話,她也沒先一步出聲。
轉過彎,季君菱突然說:“不知道季大哥有沒有和你說過,我不是季家親生的孩子,我是從外面領養過來的。”
“嗯,說過。”
季君菱滯了下,“他和你說過了?”
越是季家這樣的家庭,內裡的骯髒事兒瞞得越深,除了季家以外,沒有人知道季君菱非季延所出。而且在外人看來,季君菱是季延的親生女兒,季朝夕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女。
季君菱以為季洛甫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他向來對這種事不甚關心,就連當初她和朝夕一起去找季洛甫,包廂的人問他這倆是誰啊,該不會是他的小情人兒吧?
有人調侃道:“你這也太有福氣了吧,一次找倆?”
“而且一個比一個好看啊。”
他抬了抬下頜,神情寡淡,說:“我妹。”
說完,起身甩下一包廂的人。
他就是這樣的人,從來不會解釋,外人有疑惑,只簡單地介紹一下身份。僅此而已。
初一不知道季君菱心裡在想些什麼,她說:“嗯,來的路上說了下。”
季君菱回神,只有她們兩個人,她似乎也不想偽裝下去了,看向初一的眼神冷冷的,“季洛甫對你挺好的。”
初一:“還可以吧。”
季君菱自嘲般地笑了下:“我以為他不會那麼早結婚的,他之前也說過,等到了三十歲再考慮結婚的事情。”
路過一個涼亭,初一指了指,“過去坐坐?”
“行啊。”
涼亭裡有兩盞小夜燈發出幽幽光亮,初一坐在夜燈邊上,看到有飛蛾一次又一次地撲扇著翅膀衝過去,跌倒、重來。
她抬眸,對上季君菱皎潔目光。
風吹起她的頭髮,初一伸手將臉頰處的頭髮挽到耳根處,再看向季君菱的時候,眼裡帶著笑:“可能是沒遇到對的人吧。”
“你倆不是很早就認識了嗎?”
季銘遠早年間是不喜歡和孩子住在一起的,而且季巍在西北,季延在黑龍江,回來的次數鮮少。
不過即便如此,季君菱也從季銘遠的口中聽到了一個人。
初一。
季銘遠對初一的喜愛程度頗高,不止一次當著全家人的面對季洛甫說:“小女娃漂亮吧,喜歡吧,喜歡就把她娶過來做小媳婦兒啊。”
面對季銘遠的逗弄,季洛甫少見的沒忽視,甚至說:“以後再說。”
沒有正面回絕,就是一種答應。
季君菱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從此以後,她死死地記下了“初一”這個名字。
她以為是什麼樣的女人,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雖然是位美女,但美不過朝夕,而且笑起來的模樣單純無害,唇角那兩抹梨渦更襯的她乖順萬分,比起美,更具體的形容詞是甜美。
甜美甜美,最主要的是因為甜。
一個人太甜,說明被一直溫柔善待著。
也就是說,
沒有太多的花招。
好欺負。
連季朝夕都被她輕鬆趕走,眼下這隻小白兔一樣的初一,應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