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的是——
六月黃道吉日。
遺憾的是,六月並沒有黃道吉日。
隨即,齊聿禮拿起手邊的筆記本。
他在某些時候還是有點兒老派作風的,記事都用筆記本,黑筆寫下重要事項。
筆記本掀開的第一頁,
被齊聿禮用黑筆一筆一劃地寫上了一行大字。
——十月初七,是黃道吉日。
這是很早之前齊老爺子拿著齊聿禮和南煙的生辰八字,算出來的黃道吉日。而這天,也是齊聿禮和南煙辦婚禮的日子。
與其挑選別的日子,倒不如選個最好的日子去領證。
他們結婚,要忙的事兒不多。沒有過多的接親環節,南煙只需要穿上婚紗,走個過場似的出席婚禮。婚禮也是儘可能地簡單,沒有什麼父母上臺發言,敬酒的內容——齊聿禮的父母對此表達了濃重的抗拒意味,當然,齊聿禮也不喜歡這種環節。加之南煙父母早早離世,這種環節自然省去。
所以,婚禮當天去領個證,也是可行的。
思及此,齊聿禮滿意地離開書房,回到臥室。
不過這份滿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發現,臥室門竟然被反鎖了。
齊聿禮的手機都在臥室裡,他想到是她主動提的領證,燥意稍褪,伸手敲了敲門,嗓音清淡:“南煙,開門。”
南煙顯然是在門後。
床離門有十幾米遠,可她的聲音清晰真切。
她甕聲甕氣地說:“今晚分房睡。”
齊聿禮:“開門。”
南煙執拗:“你都不願意和我領證,我為什麼要和你睡?”
齊聿禮輕哂:“暫時不領而已。”
南煙非得刨根問底:“我要一個理由。”
齊聿禮面無表情:“因為明天不宜婚嫁。”
“……”
“……”
午夜寂靜,風也歸於沉寂。
別墅區墮於黑暗中,悄無聲息。
南煙腦袋嗡嗡的,有種難以置信的荒誕感。
原來。
她家齊小三。
南城第一大變態。
這麼傳統。
不是。
這麼傳統的老男人,憑什麼這麼變態啊?
她不理解。
那天晚上,南煙和齊聿禮還是一塊兒睡了。
南煙難得睡不著,在被窩裡翻來覆去,直接把齊聿禮吵得不得安生。他強硬地把她按在自己懷裡,睡意惺忪,鼻音微沉:“動什麼?不是說明天要上班?”
“睡不著。”南煙靠在他懷裡,汲取著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意,他這人是冷的,可他的懷抱總是熱的。每次被他抱在懷裡,南煙都有種要溺斃於此的窒息感。有別於他往常的陰沉窒息感。這種窒息感,是她心甘情願擁有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啊?”南煙戳戳他的胸口,還是問了出來。
“結婚那天。”
“為什麼是那天?”南煙掀眸,“那天是黃道吉日嗎?”
得到齊聿禮一個稍顯不自在並且有點兒彆扭的“嗯”後,南煙不敢說話了。
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她家南城第一大變態如此傳統的事實。一晚上,她都在糾結此事,一面覺得不可思議,一面又在想,出身在齊家,傳統點兒還挺正常的。可是放在齊聿禮身上,她怎麼看怎麼彆扭。
思來想去一整晚,她都沒怎麼睡好。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她去錦琅府時都是精神萎靡的狀態。
放了近十天的假,南煙回來工作時還有些許的不在狀態。
好在她不是給別人打工,自己是老闆,不想工作也可以不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