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都擺放在茶几上，螢幕亮起時，二人幾乎是同時看了過去。
是一條微信訊息。
——【齊聿禮，你能幫我個忙嗎？】
發信人，夏弦月。
南煙瞥了眼手機螢幕上方顯示的時間。
午夜十二點三十分。
一個未婚女人給一個訂婚男人發這種似是而非的訊息。
南煙盯著那條訊息盯了約有五秒鐘，驀地，唇齒間溢位一聲笑來。
齊聿禮並沒有
“回什麼？”南煙問。
“你想回什麼就回什麼, 不需要考慮我的想法，”齊聿禮坐回書桌旁，拿起手頭的檔案辦公, 寡冷的聲線毫無情緒地響起, “我和她沒有什麼可談的內容。”
南煙坐在沙發上，視線一直緩緩跟著齊聿禮走動。
她忽然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你和她是什麼時候加的微信？”
“高中同學，應該很早就加了。”
“那你倆以前聊過天嗎？”
“你可以看看有沒有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可以刪了。”
話音落下。
南煙就看到齊聿禮從檔案家裡挪出視線, 低斂著的眉眼晦暗，眸色如窗外夜色般深重，肉眼可見的壓迫感向南煙襲來。
胡攪蠻纏個什麼勁兒？——南煙猜他會這麼說。
“大晚上的非得和我鬧一下？”
比她想的還要更通情達理一點兒的話。
“我才沒有和你鬧，”南煙把玩著他的手機, 邊思考著如何回夏弦月訊息，邊心不在焉地和齊聿禮說話，“作為你的未婚妻，我大半夜看到我未婚夫手機裡有個我不認識的陌生女人, 不應該問一下嗎？”
“你不是認識她？”齊聿禮冷哼糾正。
“……”
“是認識, 你的追求者呢。”南煙將認識她的理由陳述出來。
莫名，氣氛劍拔弩張。
齊聿禮從檔案裡抬眼, 他面無表情的臉, 已然是一種警告。
南煙適時噤聲，注意力全回到手機的聊天介面裡。
思考過後，南煙不痛不癢地回了夏弦月一條訊息：【什麼忙？】
夏弦月回得很快，然而，回的是條語音訊息, 漫長的五十八秒。南煙眼底寒意一閃而過, 卻還是默不作聲地點開語音。
整個書房裡, 盤旋著夏弦月那把優柔動聽的好嗓子發出的聲音。
——“是這樣的, 絲禾要辦一個旗袍大賽，我們邀請了許多的旗袍設計師參賽。南煙現在不也是在設計旗袍嗎，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把南煙的聯絡方式推給我？我想邀請南煙充當此次設計大賽的評委。”
南煙聽了一遍。
又聽了一遍。
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夏弦月邀請她參加設計大賽，充當……評委？
以南煙的資歷和作品，根本擔不起評委這個頭銜。
南煙掀眸看向齊聿禮，語氣平靜：“你有什麼看法？”
齊聿禮將手頭的檔案翻頁，摺紙聲中，他聲音疏離冷淡：“絲禾品牌創辦迄今不到二十年的時間，還沒有錦琅府一半的時間長，你去當旗袍設計大賽的評委，是放低姿態。”
他又翻了一頁檔案，“我的看法是，這種降低身價的事，不適合你。”
他以上位者的姿態客觀地評價此事，有理有據，南煙無法反駁。
“她應該邀請我奶奶才對，為什麼會邀請我？”她想了想，問。
“不清楚。”
“你怎麼會不清楚呢？”南煙一針見血，“她就是想看看自己暗戀多年的暗戀物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